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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似乎是笑了,只是笑容荡在身后桥下的绿水清波里,模模糊糊瞧不真切。
第二日,我买了盆兰花,悄悄去了云府。
爬上院墙时,夕阳正好。
院子里云非白脖子耳梢上被染上了一层薄薄的金色。
他正埋首写着什么,旁边站着一个姑娘,在细细研磨,眉眼细长弯弯,带着笑。
正是柳嫣。
我在墙上坐了一会儿,放下兰花,翻墙下去。
翌日,瑶玉忽然来探我,外面太阳金灿灿,鱼儿欢悦,马儿思春,野猫娇羞。
她握着我的手,兴奋的与我道,她要和宁采辰私奔了。
宁采辰,男,性温和,出生钟鼎之家,身欣长而颜色好,翩翩前科探花郎。
这番话是瑶玉所讲。
瑶玉叫他宁郎,与我道他颜如花色如玉。
私奔是一门伟大而前卫的艺术,于是我邀瑶玉在凤凰树下进了两子坛酒,替她饯了行。
结果却是我喝醉了酒。
然第二日,我却见到了本该在私奔康庄大道上的她。
她面色有些白,望着我忽然道:“宁采臣死了。”
我去看她时,她脸上没有丝毫悲伤的样子,仍旧是微微笑着,给我添茶续水,间或说话,面上笑涡若隐若现,像是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样。
走的时候,她抓住我的手,递给我一张戏票,道:“阿离,我就要离开这里了,明天再唱最后一曲《鹊桥仙》,记得来看。”
我坐在台下面望着她妖娆带笑的脸,心里隐有不安。
那一曲《鹊桥仙》唱的格外的让人觉得伤感,四周众人纷纷拿拿帕子抹鼻子拭泪,哭得稀里哗啦,我便也忍不住应景的掉了两滴子泪。
我一直以为她说的离开只是离开京城,却未曾想,她这一离开便是永远。
她在第二日爬上了九龙塔。
她穿着一件火红衣裳,站在塔尖上,长发散在肩上猎猎飞扬,然后张开双臂,像一只红色的鸟俯身而下,火红的衣衫耀的人睁不开眼。
我冲过去,哆哆嗦嗦搂着她几乎碎了身体,她慢慢睁开眼,冲我缓缓一笑:“阿离,你知道吗,其实我和你一样……命盘残缺……我们用残缺命盘换了这一世……我就要离开了,彻底的离开……你还记得我们曾经一起趴在桥头边等待各自喜欢的人吗?我……我等到了他,用残缺的命盘换取了这凡尘一世,可、可终究是不能长相厮守……但我已经知足了,我找到了他,爱上了他,并让他也爱上了我……我知足了。”
她慢慢的闭上眼,眼角悄然划出一滴泪。
我抱着她哆哆嗦嗦,脑子里忽然就浮出一副画面,我趴在岸边,托着腮望着桥上,旁边一个赤着脚的女孩子坐在我旁边,笑嘻嘻问我:“你喜欢玉衡公子什么呢?”
我歪了歪脑袋看向她,道:“我喜欢看他的笑,你呢,你喜欢那个探花郎什么呢?”
女孩依旧笑嘻嘻,面上却带了一层绯色,道:“我喜欢他脸红的样子。”
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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