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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面上滚起一阵热浪。
如此近距离的接触,叫一向端庄自持的本老女稍感不适。
他气息愈近:“真的不睁?”
本老女腰背挺直,打算继续挺尸之姿岿然不动,正揣着胸口扑腾扑腾的一颗巴掌心,忽觉一温热柔软的物什压到了唇上。
我怔了一怔,然后一个激灵,猛睁开眼。
孤男寡女,四目相对,唇唇相贴。
麻雀东南飞,半空响惊雷。
我从床上一跃而起,双手捂胸:“你、你、你干什么?”
云洲直起身,抖了抖袖子,望着我一本正经的慢悠悠开口:“我以为你没气儿了,给你接口气。”
说着,朝我胸前瞟了一眼,似笑非笑:“怎么,你以为我干什么?”
我讪讪放下手,冲他干巴一笑。
他冷哼一声:“你这两日相亲可真是叫人大开眼界。”
我道:“过奖,过奖。”
他嘴角抽了抽,面上略显愠色:“就这么着急嫁人么?”
我讶然反问:“难道我要老死闺中吗?”
他目光微动,转了转,又落到我面上:“如果我说我娶你呢。”
我怔住。
云洲坐到我旁边,伸出手来拉我。
我望着他一阵恍惚,恍然间记得曾经某个山茶花开满山谷的曼妙黄昏,他也曾对我讲了这样一句话。
他说:“阿离,我要娶你。”
那是他第一次叫我阿离。
那时的我,初初长成,正是娉娉婷婷十五年华。
那时的他,时隔六年,再来药师谷,也已长大,也还很年轻,有好看的笑,好看的眉毛眼睛,正是少年得意张狂时。
离开时,他与我说:“明年这个时候,我就来娶你。”
我像九岁那年第一次送他走那样,爬到墙上,目送他的马车走远,直至暮色落下。
第二年山茶花开的时候,却未见他。
我每日骑在墙上眺望谷底那条小路,从日出到日落,直到山茶花谢下,我离开药师谷。
后来想一想,那不过是他少年时随口说的一句话,他并没有承诺,我也并没有应答,实在是算不得什么,只是我却傻傻的当了真。
那实实在在只不过是一句玩笑话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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