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时候生人勿近的气场比怒骂、暴打更能使一个人寒毛卓竖。
电梯里,琮玉想挣开乐渊的手,但不敢大幅度动作,他这一张俊脸比野人脸压迫性足得多。
野人模样时她顶嘴,觉得最多挨顿打,现在的模样她顶嘴,觉得下一秒就被关地下室囚禁了,电影里那种道貌岸然的变态,都这身打扮。
就在她以为她快要成功时,乐渊攥得更紧了,她喊疼:“手折了!”
乐渊不搭理她。
“疼!”
琮玉打他的手背。
乐渊换了个姿势,把她胳膊拧到身后,押犯人一样把她押出电梯,押到另一房门前,把她扔了进去。
琮玉差点摔衣架上,正要骂街,抬头看到神色不自然的九姐,到嘴边的“豪言壮语”
又咽下去了。
乐渊把外套脱了搭椅背上,到卫生间涤了条热毛巾,把琮玉扯过去,要给她擦脸,很粗鲁。
琮玉被他擦得眼疼,抢走毛巾:“能不能有点常识,不用卸妆膏能卸掉?”
乐渊抬头看了一眼不远处的桌子,走过去,拿起化妆包,递到九姐面前:“哪个是卸妆的。”
他知道琮玉满嘴瞎话,所以没问她。
九姐看上去自知理亏,不得不给他拿出来。
乐渊把卸妆油倒在热毛巾,又很粗鲁地在琮玉眼睛上擦了一道,她的眼睛露出来,眼睫毛上挂着卸妆油的油珠,根根分明闪着光,湿漉漉的很可怜。
乐渊把毛巾摔在一边:“还装吗?”
琮玉破罐子破摔,干脆坐下来:“我想去哪儿就去哪儿,管好你自己。”
乐渊没跟她说话,看向九姐:“还狡辩吗?”
九姐撩了下头发,眼角已经有些红了,气息也不如平常稳,但人啊,就是爱嘴硬:“不是我把她绑来的,我可没强迫她什么,她想傍大款,想下半辈子不用愁,你操什么心?”
“我车上那根唇膏是你的。”
九姐抬起头,心跳快了些。
“那天中午我把车停霓月门口,你上车找她,给她那根唇膏,达成了什么交易,给你重复一遍?”
九姐指甲抠着桌沿,抿着嘴一声不吭。
乐渊靠在桌上,手拿起化妆包:“怪我,没提前提醒你别打她注意,那我现在告诉你不算晚吧?”
琮玉本来无聚焦的眼神突然转向乐渊。
九姐被抓包的羞耻感,对乐渊的喜欢,这一瞬揉在一起爆发了:“你装什么情种?你认识她几天?就一小□□你连邱哥都不放在眼里了?”
乐渊把化妆包甩在九姐脸上:“少跟我扯淡!
她几岁你知道吗?”
九姐脸上顿时显出一道红印,她不在意,拨开脸上的头发,喘着气冷笑几声:“呵,几岁?霓月十四、十五的都有,你跟我说屁?你一只手上沾满了血,一只手给她擦脸上的妆,你不觉得你双标啊?唐华那趟街都是什么牛鬼蛇神你待那么多年不知道?你现在说她几岁,怎么,她的身子是身子,别人的就他妈是容器啊!”
九姐能在霓月那么多年也不是吃素的,心被切成了烂肉一筐,还能仰着头骂:“今天这么重要的生意你他妈在这儿跟她浪费时间?乐渊!
你有今天不是你本事多大,是邱哥给你机会!
你别跟我说你不知道邱哥看上她了!
你他妈这叫忘恩负义!”
九姐不断把邱文博拉入战场,拿他当盾牌,就为了掩饰她满腔欲望作怪,但房间里另外两个人太精了,她怀里揣的私心一览无余。
乐渊没那么心怀苍生,管不了别人的人生,抄起椅子,砸向穿衣镜,镜子和椅子物理碰撞后稀碎了,哗啦啦掉了一地玻璃碴子:“我就这个态度,你可以听不进去,就看较劲的结果是你滚蛋,还是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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