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沈璁怎么想都觉得,自己今天这副心狠手辣,薄情寡恩的性子,更像是从沈克山那里遗传的。
何其讽刺。
红木的餐桌之下,他早已默默攥紧了拳头。
也许是感觉到了儿子的“杀气”
,也许是意识到自己的话有些过激了;也不知是为了缓和气氛,还是真的被气着了,沈克山低下头,双手颤抖着在上衣口袋里摸了摸。
一旁的下人心领神会,立刻递上了药,转身去倒水前还不忘提醒几句,诸如“大夫叮嘱,不要动气”
之类的话。
方才大宅内剑拔弩张的气氛总算略有缓和。
服下药丸后,沈克山的脸色平静了许多,接着方才佣人的话,他顺水推舟道:“时间不早了,医生让我早点休息。”
说着他拍了拍轮椅的把手,示意一旁的佣人推自己上楼,离开前扭头补充道:“楼上,我让张妈给你准备了房间,你今天喝了酒——”
“不用了!”
沈璁猛地起身打断道:“大过年的,我还要回家给我娘也上一炷香。”
说罢,赶在沈克山上楼前,他就头也不回地离开了沈宅,结束了除夕夜这场荒唐的所谓“团圆饭”
。
*
“少爷。”
沈家大宅外,一直等在车里的喜伯看到沈璁满身怒气地走出来,一脸诧异道:“这大过年的,怎么这么早——”
沈璁抬起胳膊,打断了喜伯的话,然后招了招手,示意对方下车。
“去查——”
他将喜伯拉到一旁,确定没有人后才接着道:“上次钱二的事情,到底跟沈克山有没有关系。”
“这不是早就查过了吗?”
喜伯不解道:“当初就查不到什么有用的,现在又快过去了快俩月,钱二人都没了,不更是‘死无对证’?”
“试试看……就当……”
买个安心。
后面这句,沈璁没有说出口,只话锋一转,不由辩驳地吩咐道:“车子你用吧,赶紧回去,马上联系手下的人。”
“那少爷你呢?”
喜伯连忙问道。
“我……”
沈璁抬头望天,长长叹了口气,“我走着回去,顺便醒醒酒。”
“没事的,喜伯——”
他拍了怕喜伯的肩膀安慰道:“你快去吧,大过年的,你忙完了还得给我娘,还有奶娘,都上柱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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