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不可能了。”
裴弗舟微微抬头,倒是利落干脆地澄清了这事。
“哎呀......这,”
吴六郎叹息,“罢了,你自己选的,再压一压吧。
压到你娶了正头夫人,再说这事。”
他也摸不清那女子是谁,外室,宠姬,都有可能。
那日见她还带着个帷帽,一张雾里看花似的芙蓉面,想来肯定是个十足的美人吧。
裴弗舟面上沉了沉,思路顺了下去,道:“娶她么......可是,若比张家娘子的门户......她是差了些。”
是门不当户不对。
后头吴六郎听出意思,马上接话,“什么。
你还要将她扶正......裴二啊,你到底在想什么?”
他简直不敢置信,总以为裴弗舟找了个“外头的”
养着玩。
裴弗舟大抵是没料到吴六郎误会得离谱,真以为江妩是他的什么人,不禁登时一嗤笑,只说得意味深长。
“你想哪里去了?”
然而裴弗舟听到这样的误会,也并没有再去辩驳,更没有什么生气的神情。
相反,他自己倒是若无其事,垂眸间,似是淡淡一笑。
至少,在别人的这一道误会里,江妩这人一时半会还是属于他的。
这是他头一次发觉,被人误会和传言的滋味竟然也是有些甜涩的。
裴弗舟摆摆手一哂,也不再教吴六郎胡乱猜下去,对他道:“此事多半是过去了。
我同那女子......大抵没什么结果。
她大概是要回老家去的......”
他朝这兄弟撒了谎,倒也不是故意藏着掖着,只是想这般先打消了吴六郎这人的格外旺盛的好奇。
若江妩真的寻了人家,她日后还在东都,他同她交际起来,也不会引人联想到当日在道德坊马场的那些有些暧昧的事情.......神不知鬼不觉地继续做朋友,免得被人议论。
至于,他和她最后有没有结果......其实他还没有特别的死心——
——江妩说他从前与她一见如故,有很多言谈甚欢的际遇,那他便努力寻回那些记忆;她说他从前待人和善,也没那么的冷漠,那他便尽量去改一改,尽管,这种事情让他觉得十分别扭......
总之,他还是愿意努力去试着扭一扭这个瓜的。
裴弗舟发现,他真是太明智了。
无论江妩是不是嫁人,他都想好了各自能和她保持联结的方式,或许,还有些不错的结果。
方才裴弗舟还意兴阑珊,眼下一思忖,忽然又觉得心情好了不少。
此时,恰逢小吏来送朝食。
吴六郎伸着脖子一看,“........这,上错了吧?”
煎茶,糖渍金柑子,蒸糖糕,饴糖。
这是把谁家娘子的吃食零嘴送到堂堂将军的饭桌上了?
小吏不禁偷笑,老实介绍,“吴主簿有所不知,这是我们将军这几日最常吃的了。
吴主簿是否也进一些?”
“......”
裴弗舟见吴六郎对这些没有兴趣,不禁脸色沉了沉,挥手叫小吏退下,自己则举着饴糖,翻看着昨夜宵禁的记录。
吴六郎被眼前的景象搞得哑口无言,“......你怎么成这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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