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眼居然就把他给坑了。
◎
裴肃压了口茶,听见了裴弗舟嘴里喃喃,只抬眸一瞥,皱眉道:“你说看上谁了?”
裴弗舟面无表情,唇角喃了一句。
“没谁。”
裴肃瞪他一眼,“哼!
最好。”
一放茶瓯,转脸正襟看过来,“如今是节骨眼上,你别给我惹麻烦。
今日来的宾客,你尽可瞧瞧,来日怕皆是七皇子的拥臣。
嘿!
那姓苏的押错宝啦!”
裴肃一直瞧不上梁国公府,靠着祖宗曾经舍命给天家当替死鬼,换来满门世代的荣耀。
可他呢?
作为吏部尚书,上要应付圣人,下要妥当处理各路拜谒求官的名帖,全是耗人的门门道道。
这般累死累活,怕是熬死都换不来一个国公的名号,顶天便是尚书令了。
想起他那年少早逝的大郎裴弗风,只觉得可惜!
那是按照文臣路子培养出来的儿子,却路遇土匪,生生折在江河里头。
还好二郎弗舟顺利拉扯大,纵然到了叛逆的年岁,难以管束了,可他总算从目睹亲兄死去的阴影里站了起来,执意从武,年轻有为。
裴肃嘴上冷淡威严,心里对唯一剩下的这个二郎十分满意和关怀,巴不得把最好的人脉和前路全都给儿子安排好。
至于纳妾......
裴肃这方面有点古板,其实很不喜欢这种风流行径,可既然二郎他真有了纳妾的心思......
裴肃干咳两声,一心软,索性决定不管他这方面了,也罢。
明明是很为儿子考虑一番,可话说出嘴,却成了不太中听的。
“......总之就是天上下刀子,和张家的这门亲事你也得给我成了!
更何况,那张家娘子对你早早就钟意了,你还有什么好推托的?”
裴弗舟眉头微微一蹙,早就同家仆打探过,他自己压根都没和这张家娘子说过话,怎么对方就‘早早钟意’了?
正烦扰着想再说几句,见裴肃一拍膝头,起身就要离去。
“父亲这就要回去了?”
裴肃摆摆手,“我还有些事同陈知远说。
这会子正堂的事情,应该办完了吧?”
他所知,其实是陈知远与江家姑娘相看的事情。
裴弗舟听罢,只若无其事地一轻呵,接道:“是。
应该是‘完了’。”
裴肃听不出那意思,还点点头,“不错。
完了就好。
可别耽误咱自家的正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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