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猎好歹是个有危险的活计,早些年的时候,梁川年龄还不大,偶尔遇到什么体型大些的猎物,是会受点小伤。
所以她瞧见梁川手上的血迹,就以为今天也打到了什么好东西。
梁川怔了一怔,垂眼看去。
右手掌心上,的确有一道挺明显的血痕。
是昨天晚上,他自个儿拿匕首划的。
因为当时没觉得有多疼,觉得应当划得不深,此刻看,那伤口分明有个一寸来长,皮肉外翻,又因为昨天夜里又是拔毛又是烤鸡,上头已经沾了些草木灰。
看着是有点渗人。
不过梁川却是在想别的。
他想起为什么给自己来这么一刀,自然也就想起源头那人。
“没。”
梁川把手心合上,没再让那块儿露出来,“娘我进屋了。”
“哎!”
一会儿仍旧是要去田里,接着翻土。
梁川进屋洗了把脸,唏哩呼噜喝了碗稀粥,背上背篓准备下田了。
被刘美花叫住,拐弯抹角问了几句话,还是昨天打猎的事情。
这一两年,梁川本事见长,打到好东西的次数也变多了,一个月去一回镇里,积攒的山货加在一起,可以卖好些银钱。
两亩田根本不够全家五口人吃的,梁川的那些钱,一部分挪出来补贴家用,买肉买蛋,另一部分,则是他自己存着,也不知存了多少。
但刘美花寻思着,总该是有不少了。
要是这小子藏了心思,打到了什么好的没给家里说,那更是不得了。
这不,问清了昨天的确是啥东西都没打着,而不是打着了被梁川自个儿藏着了,才放了心。
又唉声叹气,念叨了几句他的婚事。
虽说刘美花对这个继子不怎么上心,可在梁川的婚事上,她跟梁老汉倒是一边儿的——希望梁川赶紧找个媳妇,早点成家完事。
一来,梁川是当大哥的,他的婚事没着落,按村里的规矩,梁田这个做老二的,也不好越过哥哥先谈亲事。
眼见着梁田过完年就满十三岁、进十四岁了,也该留心起来了,这年头成亲都早,好姑娘更早。
二来么,梁川的媳妇一过门,她也能稍微松快些,摆摆婆母的架子,这屋里的活,有媳妇干就成了,她乐的清闲。
上回梁老汉得罪了王媒婆,又被毛六在村口树墩子那里指桑骂槐了一通,如今全村都在看梁家的笑话,觉得梁川这一时半会是找不到媳妇了。
刘美花就想着再探探继子口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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