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到酒店了,你怎么不在?”
“有点事,在外面。”
许尽欢担忧道:“我说,你要不要紧?该不会为了叶篱寻死觅活吧。”
“跟叶篱没关系。”
梁景行揉了揉眉心。
许尽欢乐了,“还有别的人让你忧心成这样?坠入爱河了?”
梁景行插上蓝牙耳机,发动车子,“什么爱河,修罗场还差不多。”
“有没有这么严重,说说看,遇上什么事了,兴许我能给你参谋参谋呢。”
梁景行笑了笑,“操心你自己吧,怂得没边了,还能给我参谋。”
许尽欢哀叹一声,“你这人怎么这么扫兴,哪壶不开提哪壶。”
梁景行和许尽欢参加完叶篱的追悼会,一起回到崇城。
梁景行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找来刘原,问他最近姜词有没有转交什么东西。
“没有啊,”
刘原猛摆头,“姜小姐好一阵子没来过公司了,她不是要忙着考试吗?”
刘原挠了挠头,“梁哥,今后要跟她打交道,还是你自己去吧,她的脾气,我真琢磨不透。”
梁景行笑了一声,“行,这段时间辛苦你了,我近期应该不会出差。”
“近期是什么时候?”
梁景行静了一瞬,“高考结束之前吧。”
三月结束,所有的艺考也都尘埃落定,只等着出成绩。
学校里模拟考试一轮接着一轮,高考前的一百天,痛苦得好似无间地狱,姜词却丝毫不敢松懈。
四月,各校艺考成绩陆续出来,姜词报考的几所全都过了。
陈同勖知道以后高兴得不行,“你文化课一直不错,看来这回央美是没跑了。”
姜词也高兴,这段惨淡的日子总算见到了一线曙光。
而除此之外,张语诺又告诉了她另一个好消息:张德兴前几天手指动了,医生给他做了个脑部ct,发现淤血全都散了,要是情况乐观,估计一两个月内就能醒来。
去年此时,她被命运恶意的巨浪掀翻在滩头,经过一年垂死抗争,总算挣脱而出,不至于船毁人亡。
无论如何,最黑暗的一段日子眼看着就要过去,今后应该只会越来越好——再不会有任何坏事,抵得过家破人亡。
当然,唯独梁景行一事,毫无进展。
姜词虽然气馁,但能分清轻重缓急,眼下只有高考才是大事——她不着急,她有的是时间。
气温渐渐升高,随着高考一天天临近,每个人都好像攒满了火药的炮仗,一点就着。
倒是陈觉非,忙着出国留学的事宜和口语特训,成日成日的不见踪影。
崇城的温度在六月初升至顶点,高考前三天,整个教室里气氛诡异。
有人仍在拼命背着历史年表,或抱着试卷奋笔疾书;更多人为了放松心态,三五成群地聚在一堆聊天。
所有课全改成自习,班主任也干脆坐在教室中央,加入聊天的队伍。
姜词如今的座位在走廊窗户旁边,倒数第三排,远离了班主任的辐射范围。
她一手托着腮,另一手捏着圆珠笔,在草稿纸上无意识地勾着线。
突然,有人敲了敲窗。
姜词一惊,抬起头来,却是张语诺。
张语诺神情激动,将窗户猛地推开,一把抓住姜词的手,“姜姐姐,我爸,我爸醒了!”
姜词一愣,朝班主任看了一眼,他正与人聊得火热,压根没注意到这边。
姜词立即丢了笔,打开教室后门出去,将张语诺拉到一旁,“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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