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葛生险些把山楂吃到鼻孔里,“啊?你说什么?”
“你说你算了一卦姻缘。”
柴束薪淡淡道:“准吗?”
“不准不要钱。”
木葛生说着凑过去,戏谑道:“怎么了三九天,要不我帮你算一卦?”
柴束薪抬眼看了看他,没说话。
这个时候的药家少年还是个锯嘴葫芦,心思藏得很严,木葛生套不出话。
但道高一尺魔高一丈,他早有准备似的掏出一炷香,香束上裹着黄纸,是从白水寺带来的。
柴束薪一愣,“你要做什么?”
“其实我也想给你算一卦来着,又怕惹着你。”
木葛生笑眯眯道:“不过这座月老庙很灵验的,既然来了,不妨上一炷香。”
柴束薪的神色明显写着拒绝,却被木葛生不由分说地拉过手,一脚迈进了旁边的香堂,他将手里的香束递给对方,“来都来啦,赏个脸嘛。”
这人明显有备而来,仿佛又是一场捉弄,然而柴束薪只是深深看了他一眼,顿了顿,接过他手中的香。
低头敬香之前,柴束薪问了他一句,“你不上香吗?”
“我就免了。”
木葛生靠在门框上,阳光从身后透了进来。
少年轻笑:“既见君子,不看观音。”
时间过得飞快,仿佛转瞬间就到了傍晚。
乌子虚已经和吴家小姐很聊得来,两人甚至约好了下次一起喝茶,眼看着天色已经不早,他想送对方回家,有些不好意思地对门口的几个光棍兄弟说道:“那什么,你们要不先回去……”
“明天请我们吃饭。”
松问童打了个呵欠,“我带老五去关山月蹭饭了。”
木葛生心领神会地朝乌子虚点点头,“回头记得谢我。”
“好说。”
人逢喜事精神爽,乌子虚答应的很痛快,“包在我身上。”
几人在庙门前分道扬镳,木葛生看着朱红色的庙门,“三九天,你记不记得,我原来在这里和你算过一卦。”
柴束薪答非所问,“去我家吃饭吗?”
木葛生想了想,笑道:“今天不麻烦柴姐姐了,我带你去个好地方。”
他们穿过长街窄巷,街边的店铺都点起了灯笼,木葛生领着柴束薪七拐八绕,最后停在一座宅邸前。
看到门口的石狮子柴束薪就认出来了,这是木将军府。
木府平时没什么人住,只有两个日常打扫的婆子,木葛生早就把银杏书斋当成了自己家,他没事是不怎么回来的——自家没饭吃。
但这一日他却大摇大摆进了府门,仿佛看出柴束薪的疑问,木葛生回头一笑,“放心,我爹今儿在家。”
这是他最好的年月,一切都是他最向往的样子,不会有一丝差错。
果然,管事的阿婆一见到他,又惊又喜,“少爷回来了!
可巧老爷今儿也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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