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这声“对不起”
把李延时逗笑了。
他以为是自己听岔,摘了蓝牙耳机,低头,把耳朵凑向闻声:“你说什么?”
闻声先是瞅着被男生把玩在两指之间的白色耳机,再是抬眸,把目光移向因俯身的动作,而递到自己眼前的耳廓。
李延时比她高很多,尽管已经配合她的高度弯了身子,耳朵在的位置却仍比她的唇高了半寸。
闻声盯着那薄薄的耳垂,忽然间发现,刚刚在帐篷里的那种奇怪感觉又出现了。
她不可抑制的,有点想,凑上前,碰一碰。
等了太久没有回音,李延时侧眼看她,声音温和:“你想说什么?”
“对不起。”
闻声往后退了半步,控制住自己想要亲近的想法,“刚刚不应该不经过你的允许就亲你。”
“下巴。”
闻声补充。
李延时被她这突如其来的道歉弄得一愣,两秒后直起身子,把耳机重新挂到耳朵上:“那你下次打个报告。”
“什么?”
闻声下意识反问。
“什么什么,”
李延时笑,屈指磕了下闻声的太阳穴,“让你下次打报告。”
也不知道是没睡好,还是被闻声传染了,总之送完闻声回去,躺下睡了两个小时,被起床号吹醒,睁开眼吞咽了一下后的第一反应就是——自己也生病了。
李延时坐起来,按着嗓子试着发了一下音,果然沙得不成样子。
从喉咙往下,整个下半部分的气管全是疼的。
那面的闻声从昨晚回来开始,几乎是连着睡了十二个小时,今早起来烧退下去,又喝了两瓶感冒药,整个人神清气爽。
从驻扎的地方排着队下山,在隔壁军校的食堂吃了东西,各自回寝室收拾了行李再到校车处集合,已经是下午一点多。
老师们体谅学生们都累了,没说几句就组织上车,准备往学校回。
闻声因为去回寝室找忘拿的东西来得晚了点,等上了车,发现唯一空着的位置只有倒数第二排李延时旁边的那个。
王建国坐在最前面那排,就在驾驶位后,扫到闻声时催了句:“闻声,快上来了,要出发了。”
闻声“嗯”
了两声,踏上最后一级台阶。
因为每班学生的数量和大巴车的座位数并不相等,所以虽然是按班级分的车,但也有混坐的情况,比如三班的人一部分坐在二号车,一部分则坐在三号车。
大概是文童和周佳恒几个过来得也有些晚,没能占到一起的座位。
文越和颜可在另一辆车上,文童、周佳恒和王启胜虽然在这辆车,却没有能坐在一起。
周佳恒和文童坐在李延时的斜后方,王启胜则在李延时前面两排的地方。
闻声瞟了眼倒数第二排戴着耳机,脸上叩了帽子,貌似在补觉的那人,勾着包带把背包往上背了背,垂了眼,往车尾走去。
“李延时?”
闻声伸手搭上李延时的肩膀,晃了一下。
男生从嗓子里挤出一声沙哑的“嗯”
,过了两秒才摘掉帽子,抬眸看了她一下。
这病态实在太明显,闻声想看不出来也难。
她扶着李延时的座椅靠背,弯下腰,很认真地打量了一下他的脸色,轻声:“你生病了?”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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