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某种意义上来说,我们今后会碰上是肯定的,毕竟目的地一样嘛。”
“那在碰上之前,明确立场也是必须的,不是吗?”
*
我常常无法理解赤井玛丽母女的行动思路,按说她们应该知道敌人是谁,可是却总像是搞不清状况一样地在各种地方横冲直撞,她们一边想要隐藏,一边又在不停地做很惹眼的事情,神神秘秘好像生怕别人看不出来她们有问题一样。
她们的行为是割裂的,这让我非常怀疑她们背后是不是还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理由——又或者,是因为她们原本的想法就是割裂的。
我记得赤井玛丽曾经下过那样的决定,在赤井务武不在了之后,她一个人扮演着父亲和母亲两种角色,但也正是因为想要同时在三个孩子面前扮演两种角色,所以哪一个都没做好。
她想要家庭,结果家里的孩子天各一方,她想要工作,想要找回失踪的丈夫,可整整十七年过去了,她除了因为一个假的赤井务武而变成现在这副样子之外,几乎可以说没有丝毫进展。
她失去方向太久了,像是无头苍蝇一样地四处乱撞,但又维持着一贯的骄傲,坚信自己的选择,咬着牙关向前继续闯,所以才回变成现在这样。
或许她自己都不知道未来会怎么样,她能看到的只有眼下,她能抓到的只有眼下。
但我能理解她,并不意味着我必须接受她的选择,就像我也不会强迫她一定接受我们这边合作的建议,大家都是自由的,都可以选择接下来要做的事,我只是站在我自己的角度期望,未来可以变得更好,仅此而已。
*
我看到一道瘦小的身影从阴影里缓缓挪了出来,一双绿色的猫眼像是在暗夜中盯着猎物的狮子,明明看起来只有十几岁的年纪,身上那种强烈的压迫感却一点都不比贝尔摩德差,只是脸色过分苍白,那几乎是病态的苍白。
她看着我,眼里满满的都是……愤怒。
“说够了吗。”
她说。
我点头:差不多了。
你终于肯出来露面了赤井女士,初次见面。
现在,你这是愿意跟我们谈谈的意思吗?
她死死地盯着我,那双眼睛几乎要把我看穿似的。
她身体仿佛在颤抖,轻微的,极力克制的,但的确在颤抖。
“你知道什么。”
“从哪里知道的。”
她指的当然是赤井务武的事情。
我知道,对于赤井玛丽来说,最大的痛点就是赤井务武,如果不是因为那个人的事,她也不会变成现在这样。
但很遗憾,青山没有填这个坑,我甚至不敢断言那个男人是活着还是死了,哪怕有一丝可能,我也不想给她无谓的期待。
“无可奉告。”
我说:“事关重大,没有信赖关系我不可能向你透露任何事。”
“况且我今天已经说了很多了,你不能总是在空手套白狼。”
“用别人失散的至亲的消息做筹码,亏你还能表现出那样一副毫无所求的样子。”
这下连她的声音也开始带着颤抖了。
啊啊,来这一招吗。
理智告诉我,她这么做可能是故意的,她在激我,让我说出更多她想要的信息,这样她就可以有更多的余地来权衡合作的事。
理智告诉我,这种强盗般的逻辑只是赤井玛丽一贯的方式,她只要一个结果,根本不管过程,所以我不该被她的态度影响。
可是啊,可是我还是觉得有一点动摇。
我讨厌这样来来回回的试探和算计。
拿至亲之人当筹码的是谁?赤井玛丽你告诉我拿至亲之人当交涉筹码的人是谁!
我闭上眼睛,长长地吐出一口气,试图让自己更平静一点,再睁开眼时,我直视着眼前少女模样的金发女人。
“抱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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