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辞加重了“你的”
二字,揶揄道。
他看不出格雷脸颊的红晕,但他能看出哨兵眼中一闪而过的羞赧。
另一边,扎西次仁同老阿婆的交谈也结束了,老人脸上洋溢着笑容,拄着拐,蹒跚走回屋子。
林辞捧着搪瓷杯,跟在格雷身后准备离开,却被扎西次仁叫住。
“喂,你们、等等。
白玛阿婆,有东西,要给你们。”
应该是从白玛口中得知了早些时候的事,扎西次仁说话的口气不再同先前那样冷硬。
还有东西?
两人停下脚步。
过了一会儿,老人的身影又从拐角出现。
一条白色的哈达在风中摇曳起舞,光滑的绸面反射着正午的阳光,闪闪动人。
伤了脚踝的老人,步履蹒跚,林辞先一步想要迎过去,制止老人继续使用伤脚。
扎西次仁却再次拦住了他的脚步:“白玛、说,你们不能,去。
要等她过来。”
哈达是藏人用来表示感谢与祝福的物品。
林辞却是第一次知道必须要在原地等人过来。
捧着洁白哈达的老人走走停停,渐渐靠近路口的三人。
林辞这时才发现,老人口中念念有词,是一段段急速而沧桑的吟唱。
赠送哈达原来是要这样吗?
林辞只在书中看到过有关卫藏地区的信息,看着迎面而来的老人,他心中一阵新奇,一阵感动。
弯腰,垂首——雪白的丝绸被老人挂在向导和哨兵的脖子上。
本就站在一起的两人,因这条绸缎,变得更加亲密。
送完哈达,老人心满意足地离去了。
“摘,摘了。”
旁边黑着脸的少年见老人的身影终于消失在巷尾,五官扭曲道:“你和白玛阿婆、说了什么?她以为你们是……”
“是什么?”
林辞摸着手边的哈达,好奇地问。
他很想知道格雷到底帮了老人什么,才能让自己也得到如此礼遇。
少年像是被什么掐住了喉咙,支支吾吾了半天,才小声说:“白玛以为、你是他……妻子。
她刚才唱的、是婚礼祝词,这个、哈达也是……给、结婚的新人戴的。”
林辞瞬间红了脸颊,被烫到一样松开了抓着哈达的手。
格雷尴尬地取下搭在自己这半边的绸缎。
他没想到老人误会了他的意思……
“走,走。
是午饭的时间了。
带你们去食堂。”
虽然闹了个乌龙,但格雷对老人的帮助还是软化了扎西次仁对两人的态度。
原本的“各回各家”
,变成了现在的“带你们去食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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