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严先生的声音落下,希伯来开始回忆自己的过去。
那些日子太久远了,他觉得自己不保证能够想起来。
童年似乎很遥远,距离现在已经过去了五六年,妈妈离开后,他迅速从一个未成年的孩子成长为能够独当一面的大人。
“好像是爬树。”
希伯来想起来,“是妈妈出去工作的时候,我跑到树林里爬树,结果不小心摔下来,那时候只觉得背后很痛,但是不想被妈妈发现,更不想让她担忧,于是偷偷跑到医生家里上了药。”
希伯来住的地方很偏,那个时候,这附近没有像现在这样的邻居和孩子,很长一段时间都是他自己一个人玩的。
妈妈需要工作,他不可以去打扰她,于是只能自己出去溜达。
他会戴着草帽,拿着一根棍子,像鲁滨逊一样的探索丛林。
那时候阳光炽热,脚踩在道路上的时候,小道旁边夏日的鸟虫叫了一路,哪怕是后来想起,希伯来也仍然能够感受到那样的暖烘烘的感觉,以及嘈杂不停歇的叫声。
这构成了他的童年。
“那后来被发现了吗?”
希伯来感觉略微粗糙的东西在自己的背部划出了一条线,这让他回忆起当时的疼痛,忍不住向前缩了下身体。
“发现了。”
希伯来回答,“妈妈突然发现我不去爬院子里的树了,但这根本不可能,毕竟那段时间我对爬树的兴趣极大,她那时总提醒我,我得在她能够看见我的时候才可以爬树,不可以自己偷偷去。
结果她问我要不要去的时候我却拒绝了。”
知子莫若母,于是希伯来没撑多久就被发现了。
“那她惩罚你了吗?”
希伯来听见温温柔柔的一声问,这声音让他的不自在全部消除,仿佛一瞬间回到了过去。
他轻声问答:“没有,她轻轻地拂过我的伤口,向我道歉。
说她没有太长的时间陪我。
但我知道那不怪她。”
一个母亲,失去了丈夫之后,又要当母亲也要当父亲,总是会有些疏忽的。
“那后来呢?”
严景林问,“后来你再去爬树了吗?”
这个问题轻飘飘的,让希伯来觉得问问题的严先生似乎快要睡着了。
“后来我就不怎么去了,我好像突然对爬树失去了兴趣,我更喜欢去妈妈工作的地方,在花田里乱跑,我还可以帮一些忙。”
希伯来说,“我学会了判断哪些花生了病,应该怎么治疗它的病。”
背后的动作似乎停了下来,身后也没有了声音,希伯来不知道这个时候严先生在想什么,亦或者已经困倦了。
请关闭浏览器阅读模式后查看本章节,否则将出现无法翻页或章节内容丢失等现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