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
希伯来的耳边传出一声愉快的轻笑。
“还有希伯来每一天都很快乐的样子,像一朵怎么也不会枯萎的、盛开在夏季的美丽向日葵,夏天之前,我认为每一天都是难过的,可我来到这里,你像你种出的花一样在我眼中热烈地开放着。”
热意侵占脸颊,希伯来感觉自己在被烘烤着,有一团火焰将他包围,然而他将要融进火焰里。
希伯来几乎不敢看严先生的目光,那一双黑夜一般的眼睛将他的隐秘引诱出来又包容进去,希伯来听见心剧烈跳动的声响。
他本该后退,本该躲开严先生的注视,可他低下头,痴痴地看过去。
夜色下严先生的脸仍旧像之前那样,是令人心动的俊朗,下巴勾出完美的弧度,薄唇微微弯起,此时那一双通透而明慧的眼睛正认真地看向自己。
希伯来明白严先生是在安慰自己,可仍旧忍不住地感觉到心动。
“你像你种出的花一样在我眼中热烈地开放着。”
这对于一个花农来说大概是最无法抗拒的告白。
希伯来手足无措,狼狈地垂下眼睛自弃地说:“先生,您知道的,我没有您说得那么好,我并不聪明,有很多不擅长的东西,我除了花田就什么也没有了,而且,我也绝不是不会嫉妒的。”
“那又有什么关系呢?”
严景林说,“难道希伯来有去伤害过他人吗?”
轻轻叹了口气,严景林说:“希伯来,过来看着我。”
这句话听起来并不大声,语调甚至是柔和的,可却有那样有威势。
希伯来顺从地弯腰低下头,手扶在轮椅的把手上握紧,他看见严先生伸出手来,以为要摸他的头发,就像他的妈妈安慰自己的时候一样。
希伯来顺从地低下了头。
只是,当手触碰到脸颊的时候,希伯来错愕地同严先生对视,在发现不知不觉间自己距离严先生这样近。
严先生的手捧住他的脸颊两侧,希伯来甚至能够看清严先生的睫毛,那一双眼睛如此明亮,远胜过草地上空的月亮,让希伯来有一瞬间很想亲吻这双眼睛。
希伯来听见严先生轻声而温柔地对他说:“我不知道其他人眼中的希伯来是什么样子,也不知道希伯来在自己眼中是什么样子,我自己会看。
我不在乎希伯来不擅长的那些东西,也不在乎内心伸出是否一瞬间闪过让他显得不那么完美的念头。
我只知道,在我所认识的所有人中,没有人能比希伯来更值得人喜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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