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在家里,她脚受了伤,连门都出不去,但是谢霁淮尊重她的意愿,没有阻拦她上班,只提出上下班接送她。
谢霁淮退让了一步,姜听雨自然不会得寸进尺,答应了他的提议。
谢霁淮早有准备,把早餐装进了盒子里给她带在路上吃。
到了工作室楼下,姜听雨说什么也不肯让他抱着她上楼。
两人僵持不下,谢霁淮敛眸,沉着声音问她:“眠眠,你是不想我抱你上去,还是不想你的员工看到我。”
姜听雨哑口无言。
她咬唇看向谢霁淮的眸,那双深邃的瞳眸里看不到丝毫情绪,黑沉地像是一潭死水。
不知怎么,她的心剧烈颤了下,仿佛有一只手死死攥住了她的心脏,切断了血脉,导致大脑缺氧。
她知道这时候最好是骗骗他,可对着他,她根本说不出谎话。
沉默已经代表了一切,谢霁淮也听到了她无声的回答。
捏着方向盘的指骨用力地收紧,指节都发出清脆的响声,许久后,他闭了下眼,再睁开时,恢复温和。
“眠眠,到了办公室给我发消息。”
对着她,他连一点气都生不起来。
他也不该生气,小姑娘什么错都没有,只是不爱罢了。
姜听雨解开安全带下车,走了几步以后又转过身。
车子还在,他也还没走。
那扇黑色的车窗遮住了车内的人,她看不见他的表情,也看不见他的动作。
姜听雨不禁去想,他是不是也在看她。
停顿了数秒,她转身朝电梯走去,身影很快消失在谢霁淮的视线里。
谢霁淮眸光深睑,伸手从储物柜里摸出了盒烟。
不知道什么时候放进去的,总之有些时候了。
烟这东西算不上好,乏闷烦躁的时候偶尔会抽一两根。
和女孩领证以后,他就戒了烟。
那样娇气的小姑娘,哪里受得了这么呛的味道。
谢霁淮开了窗,清晨的阳光洋洋洒洒进来,照亮了他半张脸,另外半张依旧掩藏在黑暗中。
搭在窗沿上的手指夹着香烟,烟头明明灭灭。
他静静盯着女孩消失的地方,心口也仿佛随之裂开了道口子,隐隐泛着疼。
尼古丁的味道并不足以缓解这种情绪,反而更加烦躁。
碾灭了抽了几口的烟,谢霁淮抽了张纸巾将烟头包起来扔进车里的垃圾桶,又开了新风系统驱散烟味。
这样一番处理后,还是觉得车内有烟味余留。
谢霁淮阖眼靠着椅背,心底暗流涌动。
窗外透进来的日光照得他半张脸苍白到病态。
-
姜听雨脚腕还有点轻微的疼,不是太严重,能正常走路,只是要慢一点。
到了办公室,她放下包,扯出椅子落座,想起上来前谢霁淮最后和她说的那句话,心跳一下乱了。
双手捧着手机,视线牢牢盯着屏幕,指尖在手机键盘上点了又点,一个字也打不出来。
她懊恼地趴在桌子上,反思自己是不是太过分了。
谢霁淮很明显是因为她不公开他的身份而生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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