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旸正恨亚述诡计多端,满脸怒容,霎时间听她这一声“兄长”
,神情如遭雷劈,倒是他身旁戴面具的男人在这种剑拔弩张的气氛里,因她这一声“兄长”
低头轻笑出声。
见他二人这个反应,秋欣然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怎么,亚述已经知道他们绑错人了?
他们这情状落在旁人眼里虽有些古怪,但也不至于叫人多想,毕竟若这女子不是高玥,高旸也实在没有乖乖上钩的理由。
夏修言掩唇清咳一声,片刻间就下了决断:“高旸出去,你手底下这些人也要出去。”
“可以。”
高旸神色一变,还要说什么,被夏修言一个眼神拦下。
他捏着拳头,内力尚未恢复,只恨自己方才不够小心。
夏修言又将目光落在一旁的女子身上:“带她一块。”
秋欣然不知究竟发生了何事,但见高旸朝自己走过来,心中也不禁松一口气。
无论如何,跟着高旸出去总比在这儿安全。
“慢着,”
亚述忽然开口,“她不能走。”
夏修言一顿,知道他这是担心二人独处一处,怕自己猝然间出手,多留一人在这儿也好有个牵制。
他方才也碰到了那信上的迷药,此刻也是强撑着不叫人瞧出破绽,刚才出手伤人本是有心震慑一番,但如今看来像是起了反效果,倒叫亚述更加小心起来。
只有秋欣然还对眼前的情况一无所知,只见那些人一会儿将自己带出来,一会儿又留自己在这儿,也不知究竟想做什么。
不过片刻,这山洞里其他人便退得一干二净,一时间只剩下了他们三个。
等高旸他们一退出去,秋欣然忙小跑着躲到戴面具的男人身后,夏修言看她一眼,抽剑砍断了她手上的绳索。
再回头就瞧见亚述从怀中取出一把钥匙:“我手中这把钥匙能打开一个箱子,箱子里头放着多年前吴大人送到王庭来的琓州布防图,还有我王的随身私章。
那箱子被我小心存放在某处,只要您答应我的条件,放箱子的地点和这把钥匙我可以一块给你。”
夏修言挑眉:“我如何知道你这次不是骗我?”
“您来这儿之前既然已经做了万全的准备,事到如今我不敢骗您。”
亚述谦卑道,“你若不信,让这位姑娘到我身旁来,我可以先将放箱子的地点告诉她。”
“我要是不答应哪?”
“那您永远也得不到你想要的。”
夏修言冷笑一声:“你知道我想要什么?”
亚述笃定道:“您想要天下人知道当年的琓州究竟发生了什么。”
夏修言的目光冷了下来,他说得没错,当年的琓州之困夏家蒙受冤屈,夏弘英被指通敌,这是昌武军一生之耻,若要真相大白于天下,就要有足够的证据证明当年与迖越人勾结的是吴广达。
秋欣然虽不明白他们在说什么,但这会儿也听出了些许端倪。
见二人沉默僵持在一处,不由清咳一声,自告奋勇:“将军若有顾虑,我愿意上去听一听。”
她回忆着酒楼里高玥同她说的话,现学现卖,“在琓州寻常妇孺也愿为了抗敌随时豁出命去,我自然也不能只顾个人安危苟且偷生。”
夏修言看她一眼,默认了她的提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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