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你还不了解吗,最大的毛病也就是从他亲妈身上遗传了高知份子的臭架子,动不动就喜欢摆出一副高姿态。
不过也可以理解嘛,现在政治上都讲站位,他谭家好歹是核心圈层的人,站位能不拔高?咱们有些行为他瞧不上,也是情有可原呐。”
耿维冷声:“脏水都让我们蹚了,他倒是体面干净。”
“那有什么办法,谁让人家姓谭呢,不能出事嘛。
就拿当年针对李识宜这事来说,明明一开始是他发的话,后来篓子捅大了,他反过来派我们的不是,现在还跟李识宜滚到一张床上去了,这心理素质,一点没拿自己当恶人……还有那个语文老师也是,其实要把她调走容易得很,但人家谭承就是不出力,我心想大哥,最不愿被通报的不是你吗?得,最后还是咱们俩出手,这才把那女的逼走,哈哈,一辈子不可能再教书。”
这是他们的得意之作。
施暴者倒打一耙,诬陷一个刚当上老师不久、温柔胆小的女人体罚学生,原因仅仅是因为她不忍再沉默,想到教育局去替一名叫李识宜的孩子讨回公道,那是她当上班主任后带的第一届学生。
最终她百口莫辩,就此结束了教师生涯,并且再也没有站上讲堂的机会,到死都还在忍受丈夫的讥讽和父母的冷暴力。
邢天羽伸出手,作势要跟耿维击掌。
耿维会意一笑:“看来你也是一肚子苦水没处倒。”
“那可不,不过除此之外谭承还是很够意思的,更何况撇开谭家的地位不谈,他本身就足够有手腕。
我劝你还是不要跟他翻脸得好,免得吃不了兜着走。”
耿维抬起眉尾:“我什么时候说过要跟他翻脸?你不要陷害我,我还想助他一臂之力,假以时日帮太子夺得至尊之位,跟在他身后喝汤。”
邢天羽捧腹:“这就对了,这就对了,一人得道鸡犬升天,咱们不妨做做鸡。”
天快亮时邢天羽摇摇晃晃回到三楼主卧,衣服都没脱就一头扎进被中,不一会儿便鼾声四起。
没多久,阳台传来极轻微的动静。
床上的邢天羽翻了个身,睡梦里还在打牌,压根儿没被惊动。
又睡了个把小时,邢天羽起床方便,全程眼皮都懒得抬起来。
好不容易摸索到马桶边,他把裤子一脱,扶着老二尿了起来。
卧室依旧很暗,尤其是卫生间。
尿着尿着,邢天羽忽然觉得颈后一凉,像是有阵冷风拂过。
那一瞬间他肌肉猛地紧了紧,还没来得及做出任何反应,脖子就被一根细长的绳索死死勒住。
他甚至没来得及扭头,霎时间脸涨得青紫,身体向后倒,双腿向前蹬。
那双手狠狠将绳索向两边拉,关节咯吱作响的动静带来彻骨凉意,在邢天羽倒地之前涌上他的脊椎和神经,却又在他气管断裂之前猛地放开!
昏倒的刹那邢天羽仿佛听到了充满寒意的嗓音:“不会就这么便宜了你。”
但那完全是他的幻觉,因为来人根本就没发出任何声音,一个音节都没有。
邢天羽被捂住口鼻,昏死过去,紧接着就是一阵漫长的等待,极其耐心的等待,行刑前令人窒息的空白。
他连来人的头发丝都没见到,就倒在卫生间的地上,失去了右手三截手指。
对方下手极其利落,刚猛而冷血,所以伤口也整齐无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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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杀人不代表心慈手软,只是做任何事都有代价,过犹不及。
李时宜从来就不是“暴徒”
,更不是满脑子只有报复的人。
对于未来他有他的打算,也在尽全力给炀炀更好的生活。
比任何人都希望能回到正轨,这才是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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