眉笔塞到傅闻深手里,她身体转过来,面朝他仰起脸,连比划带讲解告诉他该怎么画:“尾巴往外面延伸一点,一点点,不能太多,要和这边一样长。
顺着原来的走向,往外面轻轻拉两下就可以。”
傅闻深捏着眉笔,抬手到她脸前,顺着左边原本的眉形往外轻轻勾画。
钟黎眼睛眨动了一下,羽毛似的触感从他指背拂过。
勾了两笔,傅闻深手下移,捏住她下巴,将她的脸转正。
钟黎抬眼便对上他垂落的视线,笔直地注视着她,似在观察。
那双黑眸沉静而深邃,她一时也分不清,傅闻深看的到底是她的眉毛还是她的眼睛。
傅闻深松开手指:“好了。”
钟黎转头照照镜子,不长不短,刚刚好。
化完妆,钟大小姐又开始挑衣服。
这件太素,镇不住场;这件太可爱,不适合今天的场合;这件太端庄了,会显得人无趣;这件有点slutty,带出去好像她才是个小妖精……
傅闻深叠腿坐在客厅,一等就是半个小时。
等钟黎终于换好衣服,两人出发去赴约,抵达会所时,许奕舟等人已经到了好一阵。
这间“Five-Joy”
和海尊会的中式古典截然不同,用两个字来形容就是:朋克。
会所内外处处可见重金属元素,风格与沿途遇到的客人都更年轻化。
这地方原址是云沂博物馆,旧博物馆搬迁之后,地皮辗转到程家手里,被最受宠的小曾孙拿来开会所,砸重金请国外大设计师操刀,装修了两年多,前阵子刚刚开业,邀请了不少好友来捧场,其中便包括许奕舟。
比起神龙见首不见尾、极少在各类社交场合露面的傅闻深,许奕舟跟其他圈子的交往要密切许多,提起许家二少,几乎人人都认识。
坐轮椅来会所玩的客人不多见,坐粉色轮椅的更不多见。
钟黎一路上收到不少目光,有两个穿得花枝招展的女人似乎还认出了傅闻深,捂着嘴站在墙边,瞪大眼睛一路目送。
进入包厢,里面十分热闹,围坐沙发正喝酒说笑的人们一起将视线投过来。
见了傅闻深,几个年轻男生立刻站了起来,神态颇为恭谨。
有人先叫了声:“闻深哥。”
其他几个便像复读机似的跟着打招呼。
坐在中间的短发男人回头,右耳上戴了枚耳钉,笑着说:“你今天也太慢了,在家梳妆打扮……”
说话间目光转到轮椅,看清坐在上面的人,调侃的尾音一凝,笑容消失。
整个包厢随之安静。
钟黎打眼一扫,六七个人,每张脸都没印象。
几双眼睛齐刷刷盯着她,内容各异,气氛莫名有几分古怪。
这状况跟钟黎预料的差不多,傅闻深的这些兄弟们,果然对她都不怎么友好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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