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过冰冷潮湿的走廊,翁平然来到尽头的最后一间牢房。
房门由细密坚固的钢丝组成,墙体外严严实实张贴着符咒,还有好几层阵法。
透过钢丝门,谢运独自坐在角落,背靠墙壁闭着眼。
以他现在的状态与实力,其实根本不需要这种程度的关押,只不过他情况特殊,最好谨慎一些。
听见脚步声,谢运睁开双眼。
他身边摆放着一份饭菜,基本没怎么动过。
翁平然打量了几眼:“不合胃口?”
谢运答非所问:“你不必在我身上白费时间了,除非亲眼见到山神,我不可能说半个字。”
“山神岂是你想见就见的?”
翁平然神色微冷:“你罪大恶极,现在还能活着已是恩赐了,趁早坦白一切,或许山神会愿意见你一面。”
谢运低低地笑出声,显露出几分莫名的无奈。
“恩赐?”
他摇了摇头,说道:“你们这些人,太把山神当回事……”
翁平然双眼一瞪:“放肆!”
谢运对他的愤怒丝毫不惧,喃喃自语般:“还有什么混沌神,一只丑陋的怪物而已,地府就更不必提……”
翁平然不想再听这些对山神不敬的话,转身离去。
谢运什么都不肯说,但根据一些蛛丝马迹,内庭查到了瘟疫最初的起源地。
那里地处偏僻,反而不是瘟疫最严重的一批区域,也不在翁平然制定的行程前列。
谢运研制的符水不知用的什么方法,只有南灯才能看出不对劲,要想彻底放心,还得从源头入手。
于是翁平然离开内庭,前往起源地探查。
南灯继续沿着路线前进,依次清除各地的瘟疫。
只要是他去过的地方,瘟疫在一夜之间消失地干干净净,地灵被山神的气息温养,煞气得以压制,鬼祸也会随之减少。
这段时间,南灯也一直在看那本记载着一百三十六任山神的书。
他又从中发现了一个细节,每一任山神存在的时间,都有部分重合,但一般不会太久。
重合最长的是五十六任山神与五十七任山神,他们同时存在了三个月。
所以上一任山神消失之前,下一任山神就会诞生。
这让南灯更加好奇,山神究竟是以何种方式延续下去的。
还有一点,每一任山神存在的时间跨度也不同,最长的足足有千年,最短的仅有两百年。
书中也没有提到他们最终的去向,消失的原因以及是否死亡。
要是有别人拿到这本书,就算破译了上面的字符,也不会得到太多详细的信息,多半只以为这是人为编造出来的话本。
南灯把书丢到一旁,回想起在业障塔中的记忆。
那段时间很漫长,也很枯燥,他记得他一开始很害怕,因为周围的鬼魂都很吓人。
见到南灯,他们会用怪异的眼神打量他,还有他身边的兔子头。
一些被炼化的鬼魂消失了,又有新的鬼魂被源源不断地送过来。
偶尔有想要接近或欺负南灯的鬼,总会莫名奇妙地消失或逃离,现在看来,应该是兔子头的原因。
从他有记忆起,他就是现在这副模样了,不曾有过任何变化。
南灯发了会儿呆,起身走到床头,打开柜子抽屉。
抽屉里放着一个圆滚滚的小纸团,是兔子头那次做的。
它老喜欢叼着玩,后来某天早上,看上了南灯碗里的鸡蛋,于是抛弃小纸团,把鸡蛋叼走了。
南灯看着手里的小纸团,脑海中升出一个念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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