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愠低头匆匆说了声“好”
,便带着自己的行李走了进去。
余家的屋子很大,四面白墙黑瓦,圈着弯弯绕绕的深红色回廊。
中间庭院里倒是十分有情调的做了个白沙湖,由浅到深,围了一转卵石。
不过里面没养鱼,只有几株孤零零的水草在湖底摇曳。
回廊连通着北面主宅与四角的房屋,而四屋间则又由独立的走廊连通。
这分布格局奇怪又诡异,但余家奇怪的事显然不止这一件,当年把葬礼和尸体跨越几个省带到W市来办,在外人眼里就已经够奇怪的了。
那年办完葬礼以后,余姨便放弃了自己A市的公司和事业,在W市的这间老屋里安顿了下来。
走上回廊,余彩霞先打破了沉默:“你今天过来,是为了拿东西的吧。”
谢愠正对着庭院里的假山发呆,闻言回神,磕巴解释:“是、是,我刚刚在车站碰到了陆采,她说您有东西要给我。”
“陆采?”
余彩霞有些意外,“她已经有好几年没来这里了。”
谢愠一懵:“可她说,去年的时候还来看过您。”
余彩霞唇边露出一丝苦笑:“小愠,你是不是记错人了。
陆采她几年前被家族安排联姻,结婚以后就去了B市,这些年从没回来过。”
结婚以后……?谢愠张了张嘴,没发出声音。
他分明记得,刚刚陆采说,她明年年初才会举办婚礼,怎么到了余彩霞的口里,就变成好几年前的事情了?
到底是怎么回事?
他有种现在就打电话给陆采的冲动,可没等他碰到手机,余彩霞便推开了眼前的房门,转头道:“进来吧。”
谢愠只好打消了想法,跟了上去。
这间是余家的书房,虽然不算是书香世家,但藏书量也颇为可观,书本独有的香气弥漫在房间内,伴随着挥之不去的潮湿霉味。
谢愠抬头在四周打量了一番,想起路上没见过一个人,有些疑惑,问道:“余姨,这房子是您一个人住吗?”
余彩霞正俯身在书架里翻着什么,闻言淡笑道:“也没其他人能住啦。”
她很早的时候不顾家庭反对,和余温水的父亲离了婚,如今又痛失爱子,没有亲戚没有家人,事业也放弃了,一直就这么孤身一人住在这座大房子里。
谢愠顿时羞愧难言,余姨在自己小时候,像母亲一样照顾自己,可自己却因为不愿面对现实,这么久都没回来看过一次。
他嘴唇翕动,嗫嚅道:“余姨,对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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