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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他不可以糊涂一次?
章书闻紧盯着余愿,用目光描摹昏暗里清秀的五官,蹙着眉,“你还想去哪?”
他不能看见自己的神态,可在余愿的眼中,他俨然像极了一只护食的雄狮,高傲中带着怕失去的丝缕恐慌,眼眸里夹杂着攻击性,仿佛猎物一有被抢走的可能,他便会用自己宽厚的肉垫将争夺者踩在脚下。
这样的章书闻对余愿而言无疑是生疏的,可是余愿并不怕。
这个世界上的任何一个人都有可能对余愿造成伤害,唯有哥哥是他永远可以信赖的港湾。
章书闻的问话提醒了余愿,他一怔,想起重要的事情,咕哝道:“我得去......”
“去见许知意?”
余愿的背贴着门,又被章书闻圈在怀里,全然无法动弹,只轻轻地点了下脑袋。
章书闻深吸一口气,“见他做什么?”
余愿眷恋章书闻的怀抱,却也想早点让哥哥见到画像,踌躇着想从章书闻臂弯下钻出来。
可两人贴得太严实,他根本没有挪动的余地。
“回答我。”
章书闻近乎是逼问的口吻,手缓慢从余愿的后背游移到后颈,轻轻捏住了,叹息一般,“愿愿。”
余愿抿着唇,摇摇头。
惊喜要保密才足够意外,等他回来哥哥自然会知晓。
章书闻给够余愿空间,向来不强迫余愿做任何事情,也不会刨根问底。
按照以往,他应该选择尊重余愿的去向,可这一次他没有。
“如果我不让你去呢?”
章书闻又发起热,滚烫烧得他双目通红,他不顾余愿错愕的神情,将深埋在内心的想法袒露在余愿面前,“如果我说不喜欢你跟他来往,我不想你去见他,你也执意要走吗?”
余愿费解,微微张嘴,“为什么.....”
“不为什么。”
章书闻沉吟,“就是不想。”
他逼近余愿,发热使得他呼吸不畅,唇瓣翕动间像是胡言乱语般,更像是真心使然,“以前你什么事情都会告诉我,是他,他把你带坏了。”
“我不曾教过你可以对我撒谎。”
章书闻喉结滚动,这两天的郁闷终于得以纾解,“愿愿,你为什么要说谎?”
余愿察觉到章书闻的怒意,这才有些慌乱地抓住哥哥腰间的衣料,“我没有。”
“你有。”
章书闻控诉道,一条条数着余愿的罪状,“你瞒着我跟他发短信,打电话,你们有不可告人的秘密,不止一个。
你想趁着我睡觉时偷溜出去见他,如果我不拦着你,你现在已经跟他会和了。”
章书闻像有妄想症,“你们还会出去玩吗?去抓娃娃,滑滑板,不接我的电话,玩到凌晨都不归家。”
余愿不会知道那个晚上他在酒店的两个小时有多难熬,他恨不得立刻启程回广城,把余愿锁到他抬眼就能见到的地方。
可是他不能,他是余愿的哥哥,他一遍遍地斥责自己,怎么能产生那么多阴暗的想法?而如今那些他曾假装不在意的,鼓吻奋爪地加倍反噬。
余愿从未被章书闻这么厉声的质问,他嘴拙,学不会反驳,只委屈地喊了声“哥哥”
。
章书闻头一回觉得这两个字如此刺耳,如同指甲刮过黑板发出的咯吱声,折磨着人的耳膜,他迫不及待打碎这层桎梏。
章书闻望着余愿发红的眼尾,一连串不停顿的话让他微喘着,可他无法停下,“愿愿,你想要什么呢?”
答案呼之欲出。
“许知意说你喜欢我。”
章书闻的手贴住余愿的脸颊,感受着掌心下温热的微微发着抖的皮肉,“你连这个都告诉他,还跟他说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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