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愿注意到的,他自然也不会忽略。
章小月眼尾的瘀伤虽然快要痊愈了,但不难看出是人为所致。
是郑伟还是郑智动的手呢?
章书闻沉默地望向前方瘦弱的背影。
无人可以倾诉的章小月佝偻着身子,像一双旧时代留下来的绣花鞋安静地等待自己被淘汰的命运。
她感应到兄弟俩的目光,回过头带着点讨好地笑了笑,脸上沟沟壑壑的纹路如同细密的针脚堆了起来。
他下车时,章书闻微吸一口气,叫住她,“姑姑。”
章小月高兴地诶了声。
可章书闻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再多的语言也找不到挽救这个女人的方法。
他沉默片刻,最终只是轻声道了句再见,目送女人驼着背走进细雨里。
第69章
章书闻言出必行,当真带余愿去花鸟市场挑巴西龟。
那么多的小乌龟里,余愿一眼就相中在被压在最底下的那只。
它看起来有些营养不良,还不到余愿半个掌心大,想来也正是因为如此才会成为被“欺负”
的对象。
老板是个四十来岁的中年男人,许是怕他们养不活这只龟会来找他理论,劝他们换只更壮的。
余愿提着四方的塑料盒,摇摇头,“我就要它。”
章书闻其实也担心余愿挑的是“星期龟”
,若没能养大又徒增一场悲伤。
可余愿很执着,无法,章书闻只得买了些药剂之类的液体以防万一。
回程路上,余愿时不时打开盒子的盖子去触摸乌龟粗糙却又柔软的爪子。
淡淡的腥气萦绕在鼻尖,章书闻问:“为什么只要它?”
垂着脑袋跟乌龟玩的余愿抬起头来,笑眼弯弯,“如果我不要它的话,就没有人要它了。”
弱肉强食是动物世界的准则,遇到余愿的瘦小乌龟再也不用担心会被同类当作垫脚石压在腥臭的水池下。
章书闻未料到余愿是这样的想法,心底软绵绵的,片刻,伸出指尖碰了碰乌龟的鼻子,“好,我们一起把它养大。”
巴西龟的眼睛有点红肿发炎,前一周需要药浴,余愿总会勤勤恳恳地用小塑料盆给它泡澡。
而那只“冒牌”
的毛绒乌龟被章书闻偷偷地藏进了收纳箱底,每次余愿想要寻找的时候,他总有各种各样的方法转移对方的注意力。
余愿找了几次之后,无果,再加上大部分精力都放在了新成员上,就不再念叨着了。
怀着让巴西龟茁壮成长的期望,余愿给它取名“壮壮”
。
缸里的藻类和装饰品一天天多起来,巴西龟的状态也如它的名字一般一日比一日佳。
而余愿在许知意的协助下给章书闻画的画像也有了进展。
那天许知意情不自禁的一句话没能掀起涟漪,余愿压根无法理解他话里的深意,只是费解地望着他,然后将手收回去,嘟囔着,“你又要骗我吗?”
余愿单方面跟许知意冷战。
许知意一口一个“对牛弹琴”
、“朽木不可雕也”
,可余愿才不理他什么牛啊羊啊猪的,又是好半天把他当成空气。
许知意全然没有了办法,好说歹说才让余愿相信他不是想出尔反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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