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没碰到章小月就被章书闻擒住了。
章书闻不想管别人的家事,章小月的处境有很大一部分原因是她自己造就的。
他今日来这一趟已是仁至义尽,应当转身就走,可终究无法视若无睹。
“我跟我妈说话,关你屁事。”
郑智瞪着眼恶声恶气。
跟郑智这种人是没什么道理可言的,章书闻充其量只是无法见到一个男人欺负弱小,更何况这个人还是养育郑智的母亲。
脐带连着胎盘,各类因素糅杂下,谁都无法预料呱呱坠地长成的是正常的血肉之躯还是吸血的蚂蝗。
章书闻像丢掉秽物一般扔掉那只手。
章小月摆手,“别吵,别吵......”
又推章书闻,“书闻,回学校吧。”
郑智最见不到章小月维护章书闻,怪叫起来,“到底谁是你儿子,你胳膊肘总是往外拐,一天到晚就知道念叨个不停,怪不得爸嫌你烦在外面找别人.....”
章书闻一怔。
章小月极为难堪,不敢对上侄子的眼神,闭着眼催促,“去吧,去吧。”
章书闻指尖动了动,轻轻地嗯了声,走出门口,走至走廊,听见屋里传来夹杂着脏话的怒骂声,郑智又在怪责郑伟和章小月没本事,骂声不堪入耳。
他脚步顿了顿,想起很多年前火炉似的午后,章小月慈笑着将冰箱里冻着的绿豆冰分给他和余愿。
最后一次。
章书闻折身往回走,推门而入。
郑智把药水都扫在地上,嘴里叽里呱啦地骂个不停,章书闻拎住他的后领往后扯,音若冰玉,“滚出去。”
“这是我家......”
郑智挥着拳头,“章书闻,你他妈的放开。”
眼见着郑智就要动手,缩在一旁的章小月骤然像座死寂一般的火山爆发了,她挡在章书闻面前,歇斯底里地控诉,“是,我没本事,我不够格做你妈。
那你呢,你红姨给你打电话让你到医院接我,你在干什么?”
她不顾脚上的疼痛扑上去抓着郑智的衣服,疯了一样,“你今天敢对书闻动手,我跟你拼了。”
郑智用力扯她,“疯女人!”
章书闻受够了这些几年前就时不时上演的熟悉闹剧,二话不说直接将人推搡出了屋子,反手将门锁上了。
郑智在外头怒骂不休,章书闻充耳不闻,把地面的药水捡起来,等外头静了,他才看向满目热泪的章小月。
“书闻,我......”
章书闻不想听道谢的话,也对章小月所谓的苦衷没有兴趣,冷着脸,“我想我爸如果还在世,也会这么做。”
但他终归不是章雄,不可能一次次地做老好人。
章小月坐下来抹掉泪涕,泣声,“我自找的,我自找的.....”
章书闻默然站着,看缩成一团的中年女人,等屋外彻底静下来。
临走前,他想到女人方才护在他面前的举动,也许这就是懦弱一生的章小月最大的勇气。
“姑姑,离婚吧。”
这是他最后的忠告。
章书闻不再看章小月是什么表情,也不探究这句话能起到什么作用,开了锁大步离开。
他边下楼边回复手机里的信息,走出居民楼拐进巷子口,余光瞥见墙面的光影,跨出去的转瞬即逝间一根木棍打了下来。
好在章书闻有所防备,转身躲过了袭击,抬眼看,影子果然是郑智。
郑智仗着自己有武器,凶神恶煞地抡起棍子就冲上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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