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小月小心翼翼地喊了声。
许久不见,章小月比之前还要憔悴一些,不难想象,这几个月来她的日子也并不好过。
章书闻赶着去餐饮店打工,只疏离地喊了声姑姑就要走。
“等一等。”
章小月急道,“书闻,我知道你不想见我,我就跟你说几句话。”
章书闻停下脚步,凝视着她。
章小月絮絮叨叨的,“你看,就快过年了,你跟愿愿在外面那么长时间过得一定很辛苦,我没能帮上什么忙,让姑姑给你们做顿团圆饭吧.....”
章书闻平静地说:“我跟愿愿很好。”
冷静的语言下是直白了当的拒绝。
经过这么多事,章小月深知章书闻的脾性与兄长大相径庭。
章雄会念着亲情一再地容忍与退让,章书闻却是宁为玉碎不为瓦全的坚韧性子,一旦决定的事情就不再轻易更改。
她来这一遭也预料到了章书闻的回答,失落之余是深深的愧疚,“那就好,那就好......”
还有三分钟章书闻等的公交车就要到来,眼下显然是他的兼职更为重要。
他无心再跟章小月进行这些毫无意义的对话,正想告别,章小月却从兜里揣出个红包,猛地往他的手里塞。
“姑姑的一点心意,拿着吧。”
章小月说完就往后退。
果然,下一秒章书闻便道:“姑姑,你不用这样。”
章小月边摆手边前行,“本来就该是你们的,拿着,拿着,我走了。”
她近乎小跑起来,章书闻追了两步,最终皱眉止住步伐。
女人一路跑到电动车的旁边,连头盔都没有戴,就急匆匆地启动电车离开。
冷风吹过,章书闻垂了垂眸将有一定厚度的红包放进书包里,径直走到公交车站。
他心中有说不出的感受,对于章小月,他既觉同情又觉可怜。
章小月没有挑出泥潭的魄力与勇气,甘愿在郑家蹉跎一生,他无从指责对方的抉择,却也绝不认同。
即使他知道章小月对他有愧,也并不会因对方为了减轻愧疚感做出的一系列补偿而动容。
不是所有弥补都能填充破碎的过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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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夕夜这天,章书闻跟余愿猫在出租屋里打火锅。
桌子太窄坐不下,两人在地上腾出块空地,拿衣服当垫子,食物也都摆在地面。
一体锅里的汤底是三鲜调料包,咕噜噜地冒着泡泡。
玻璃缸里的巴西龟进入的半冬眠的状态,懒洋洋地不愿意动弹。
墙面上挂着去年一家四口逛商场时买的同心结,只剩下了章书闻那个,余愿的落在余家没有去拿,这是家里唯一喜庆的装饰品。
整栋楼的住户几乎都回老家过年去了,到处都空荡荡的。
窗外远处是烟花的爆炸声,光亮呼呼闪闪地照在墙角,像是短暂降落人间的流星。
面馆的老板娘离开前送给了他们一斤牛肉,说是没卖完不要浪费,章书闻却知道女人是可怜他们两个孤苦无依又怕他拒绝才找出的说辞。
他时常会因为这个世界的割裂而产生恍惚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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