拽着他的那股力量像是铁钳一样,攥得手腕生疼。
方燃知挣脱不开,打不过,被按在桌子上任人宰割,像条濒死的鱼。
手机对着他,从头到尾拍尽了他的身軆,汪秋凡捏着他的脸让他直视镜头。
他知道自己的眼神肯定是怨毒的,因为汪秋凡打了他。
“你敢这么看我,他妈还想杀了我不成?再看打死你!”
方燃知身上有无数淤青,但他不在乎,就是不认错。
他就是要跑出去报.警。
知道副局长是汪春平,也还是要去。
如果有希望呢?
拳脚、棍棒落下,怎么都打不服,方燃知的嘴太硬了,汪秋凡最后狞笑着对他说:“小兔崽子,我现在就他妈喜欢你这样的硬骨头,淦起来肯定带劲......”
他拉下了裤子拉链。
方燃知才真正地恐惧了。
他竭力遗忘、隐瞒的事竟然在他完全不知道的时候,被先生全部知晓了。
这一瞬间,方燃知嗡鸣作响的脑袋竟然在想,原来被汪秋凡拍下肮脏视频的时候,还不是真正的恐惧。
现在才是。
喜欢才让人恐惧。
爱才让人恐惧。
他害怕失去陆霁行。
他害怕......
“——宝宝。”
陆霁行嗓音喑哑,伸手摸方燃知的头发。
方燃知以为是汪秋凡,身体条件反射地激灵、后躲。
“咚”
地一声,他的后脑勺撞在墙壁上。
“疼不疼?”
陆霁行连忙用掌心撑垫住方燃知的脑袋,给他检查。
方燃知当然没有觉出疼,他没低呼,只有身体本能仿佛还在应激,抵触被碰。
但片刻后他反应过来,好像是先生。
苍白的小脸从臂弯抬起,方燃知小心地觑着陆霁行。
声带沙哑,但终于恢复,能开口说话了:“......先生。”
从方燃知15岁便给陆启做家教,七年以来,陆霁行从未见过这样的方燃知。
脆弱、易碎,好像一件已经裂纹无数的精致瓷娃娃。
满身伤痕。
陆霁行手背的青筋鼓起,在小臂虬结,想杀了汪秋凡的心都有了。
“我在呢,宝宝。”
陆霁行说道,“我刚才说话过分,但本意不是吓唬你,我只是想让你跟我沟通,相信我、依赖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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