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唐浣倒比较平静,或者可以说,麻了,“没事,我同门有个延毕六年的博士,还活得好好的,也就得了轻度抑郁症而已。”
许愿顿时食不下咽,“你乐观点,在生命面前,论文都不算什么,挺一挺就能熬到毕业了。”
这种话唐浣都听麻了,摇头:“难说,缺少样本案例支撑论点,熬白了头也是白熬。”
许愿不懂学术的苦,爱莫能助。
唐浣回房间了,说要回去躺平,许愿刚听说她有个患抑郁症的同门师兄,真怕她哪天想不开了,想要那种“躺平”
。
而她也有自己的烦恼。
在房间枯坐到十一点,她取出夹在书里的那张纸条。
忍了一天没有打开,现在夜深人静,完全没了外界干扰,就连脆弱也是独属于她自己,她想她有勇气面对了。
纤细白皙的手指动了动,她打开这张对折的纸条。
【已给你三年自由,现在,gameover】
字体遒劲有力,每一笔都不拖泥带水,字如其人,他一直是个心智坚定不达目的不罢休的男人。
轻飘飘的纸条又躺回桌上,她心情惨淡地想,那个打开潘多拉魔盒的人,心情也不外如此吧。
*
一张纸条带来的威慑力不过持续了一个晚上,第二天起床,许愿望着照常在东方升起的太阳,告诉自己,她才是她生活的主宰。
过去三年她很自由没错,未来,自由还是她自己说了算。
那张纸条,被她塞进钱包,打算哪天有机会,扔他脸上。
他不是要答案吗?
这就是她的答案。
但或许是潘多拉魔盒已打开,自从她打开那张纸条以后,工作上幺蛾子不断。
一周以后,她迎来了三年来最大的工作变动。
在完全不知情的情况下,她被领导调去了娱乐频道,以后就跟一些演唱会、娱乐综艺之类的新闻。
虽然同是电视台,但不同的频道导致了记者之间的工作量也是悬殊无比,比如跑民生的记者,成天下基层,日晒雨淋不说,见识的民间疾苦也比别人多,至于那些鸡毛蒜皮,就更是罄竹难书。
相对清闲的就是负责娱乐新闻的记者了,不但工作轻松,日常还能接触明星艺术家,且观众就好这口,因此观众缘也差不到哪去。
这是记者部的香饽饽工作,许愿没想到有一天自己也能摊上。
但是她不愿意,很不愿意。
开完会她拦住了方总编的去路,急切地问:“领导,为什么调动这么突然?”
“除了别让我跑娱乐新闻,我什么调动都可以接受的。”
方总编步子跨得大,她不得不小跑跟上,“您听我说句心里话行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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