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季延欣赏她单纯又有点傻气的脸庞,不置可否:“我其实想试试看,你有多聪明。”
“果然脑瓜子还算灵光。”
他笑着,“不会不那么让人放心了。”
许愿胸口起伏,眼里终于喷出怒火:“林季延,你可恶!”
两人明明对峙,可又不是那么一回事,因为一个板着脸,一个始终微笑,颇有涵养。
“是很可恶。”
林季延竟然全盘认同她的指控,“我可不是会做无名英雄的好人,你一直知道的。”
他蹲下,目光和她平视,眼里波光粼粼,全是企图。
“你还应该知道,生活就是这样的,你越是想躲开某个人,越是躲不掉。”
“他会想办法找到你。”
许愿不同意:“不是的,生活不是这样的。”
生活是可以捏在自己手里,如果她更小心些,他根本没有机会站在她面前,亲口对她说这番话。
林季延看穿了她的沮丧,薄唇讥诮地勾起:“这不是我说的,是墨菲定律说的。”
“有空可以去看看那本书。”
他直起身,又像没事人似的摸了摸她的头顶,“回去睡吧,明天一起吃饭,来了G市那么久,最有名的叉烧都没尝过。”
听着他若无其事的语气,许愿的叛逆再次浮现,她掀起眼皮,黑色的眼珠里全是年轻的倔强。
“你就不怕明天敲不开我的房门?”
她眼尾上挑,凭着一腔孤勇和他较劲,“半夜搬走这种事我又不是没有做过。”
她自以为还有退路,墨菲定律也奈何不了她,她把眼睛睁得很大很亮,极力营造气势。
但站在她面前的是林季延。
一个爷爷是商界灵魂人物、外公是法学界大拿的男人,他从小被这两个显赫且同时拥有高度处世智慧的祖辈教养长大,已然成了一个风度翩翩的高智商怪物。
即使被威胁,他那张遇事眉都不动的俊脸也还是温润如常,只是又弯下腰去,与她平视。
“腿长在你自己身上,我又舍不得打断,你当然可以半夜搬走。”
他声音很轻,却沉甸甸的压在别人心上:“可是,愿愿,阴沟里的老鼠才过这样东躲西藏的日子。”
楼道光线不佳,他的眼睛却灼亮,逼得许愿眼睫颤动了几下。
“你想把你的日子过得这么不堪吗?”
他笑了笑,“何必呢?”
许愿瓷白的脸扭过去,用沉默反抗。
他真的很懂她,知道她绝对不愿意过动不动就搬家的日子,甚至,在经历了那么多颠沛之后,她比任何女孩都渴望安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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