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好一会儿,沈殊才轻声说:“我以为,我对你来说,就是王子那样的角色呢。”
《白雪公主》里的王子也好,《玫瑰公主》里的王子也好。
他们被创造出来的唯一目的,就是拯救处在水深火热中的可怜公主。
沈殊并非自恋地觉得自己能够改变谁的人生,抑或是凭借微不足道的付出就足以得到对方的信赖。
他只是觉得一个人依赖对自己好的人是本能,而楚征的出身太过特殊,他不过是出现在了对方最需要爱和信赖的时刻,才得以缩近彼此间的距离。
无论过去还是现在,他和楚征之间的鸿沟始终横跨在那里,并不因为刻意的忽视而消失。
而楚征对他的过度信赖,有多少是根植于孤儿院的回忆而产生的?
因为被拯救,所以迫切地想要抓住唯一一束光。
……到了现在这一步,仍会幻想和楚征结婚场景而亢奋激动的自己,才是最大的傻瓜。
楚征是天梯尽头的黄金冠,是即便吞下也无法消化的宝石。
沈殊隐隐产生一种预感:总有一天,他们的感情会被外力胁迫着折断。
就像那天他询问楚征未来是否也会像其他豪门子弟一样联姻,对方虽然给出了令人安心的答案,却并没有直接回答“会”
或“不会”
。
“是,又不是。”
楚征紧紧抱着沈殊,像是要将他嵌入自己的血肉似的,“沈哥……无论你是不是王子,我都不会再像爱你一样爱任何一个人了。”
“我叔父前几天去世了,死前的遗言是和早逝的妻子合葬。
但南巷只有火化,所以谨遵遗嘱将他们的骨灰匀在了一起。”
楚征贴着沈殊的耳朵,低声说。
“悼念的时候,我就在想……”
“我死了的话,也想和你合葬。
这辈子不够,下辈子还想再见你。”
“还想再和你相爱。”
沈殊愣怔一瞬,他一抬手,摸到湿漉漉的眼泪顺着自己面颊无声滑落。
心里悸动得发酸。
……他真傻。
现在想那些有的没的做什么呢?无论最后还是否在一起,至少别辜负现在的时光,珍惜楚征的爱就够了。
*
沈殊踏入书店时,已经有员工早到,正坐在休息区玩手机。
看见他来了,小姑娘昂起头,热情地打了招呼。
欲言又止几秒,还是期冀地看着他,讷讷问道:“沈哥……是真的吗?”
沈殊放下包,有点呆地歪头,“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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