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偏偏事实要提醒他,有些东西,有些难题,注定是求之不得,注定束手无策的。
于是忽然之间,他强撑出的那副游刃有余的骨架裂开了一条缝,曾经强自按捺下的惶恐不安、软弱无助,全都冒冒失失地露了头,盘旋在他浅浅的胸口……晏灵修几乎是昏昏噩噩地离开了管春城,此后虽然看上去仍是不变的沉默寡言,实则心里一片空白,什么都没有想。
奇怪的是他并不难受,仿佛在潜意识中早就预料到了这一天的到来,因此在真的意识到了事情无法挽回的时候,反倒有种尘埃落定后的茫然。
……只是茫然而已。
“做了那么久的梦,也该醒了。
“阎扶幽幽地叹息:“孩子,事到如今,你还不明白吗?”
他同情道:“命中有些坎坷,抬抬脚就能过去,有些坎坷高了些,大了些,但是费点心力,也不是不能有惊无险地度过……只是这世上还有许多的坎,譬如生老病死,不是说你拼劲全力,赌上所有,就最终仍能迈过去的——以为可以,是少年人一厢情愿,不知天高地厚的想法。”
晏灵修恍若未闻,一心一意地发着呆。
鱼篓挂在船边,仅存的一条鲤鱼在里面不安分地摆着尾,激起几朵水花,不偏不倚地落在他手背的皮肤上,凉丝丝的,唤醒了他茫然迟钝的神智。
孟云君一直留意着这边,见他终于回神,眨了眨眼,若无其事地笑道:“发什么愣呢?汤都要熬干了。”
晏灵修揭开盖子,果然发现一锅鱼汤被煮干了一半,顿了顿,默不作声地倒了点清水进去,把锅添满了。
磐儿迫不及待地抱着何宁凑了过去,孟云君也施施然放下船桨,三人围坐在一起,人手一只粗瓷大碗,就着铺满江面的晚霞喝起了鱼汤。
红泥火炉空了下来,晏灵修又挤了些羊奶回来,放上去用小火慢慢煮,水汽把盖子顶得噗嗤作响。
何宁却不肯老实吃奶了,对着鱼汤口水直下三千丈,吚吚呜呜地闹着要换碗。
磐儿埋头吃了一阵,简单填饱了肚子,好奇心便又占据了上风,抬头问道:“孟哥哥,我们要去做什么啊?”
“以后就不要喊我哥哥了,”
孟云君一边用蘸了汤汁的勺子给何宁吮着解馋,一边教他改口道,“你如今被我收入门下,该称我为‘老师’或‘师父’。
这位晏哥哥是我的师弟,也是你的小师叔——来,喊一遍我听听。”
磐儿乖乖照做:“师父。”
孟云君满意地一颔首,慢斯条理地问说:“莲乡的事,你已经听我说过了,可有什么想法吗?”
“把害人的水鬼全都抓走!”
新弟子全无经验,直眉愣眼道:“渡口那位老爷爷说都是水鬼害的,那把凶手抓走,不就可以解决问题了。”
孟云君奇道:“你见过水鬼?”
“……没有。”
“没有你还肯定是水鬼作乱?”
孟云君曲起手指,照他眉心敲了一记,“师父教你个乖,凡事不要人云亦云,要用自己的眼睛去看,别人告诉你的,不一定是真的,记住了吗?”
听了这话,磐儿一点质疑都没有,答应得十分干脆爽快,但接着他欲言又止地觑着孟云君的脸,支支吾吾地问道:“师父,人云亦云……是什么意思啊?”
孟云君今日心烦意乱,尽管表面看起来无事发生,言谈间却难免有些神不守舍,一时思虑不周,忽略了这小弟子是个大字不识一个的放牛娃,稍微文邹邹的词句都如听天书……孟云君小小地叹了一口气,勉强把游离在外的心神定住,解释道:“拿这件事打个比方,不管有多少个人对你说,害人的绝对是水鬼,你都绝不能轻信。”
“你不清楚水鬼的习性,没有亲自到现场调查过,也没有找到足够多的证据,却先把水鬼认定成凶手,钻进了牛角尖,就很难再有心思去考虑其他的可能了。”
他似是联想到了什么,说得很慢,既像是在对小徒弟循循善诱,又像是在通过这个方法说服自己:
“你要记住,对任何人,任何事,都不要轻易地定罪,否则一旦出错,便是害人害己,事后再如何后悔也无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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