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娣头皮一痛,骤然挺起身,虚张着手,两手都是药油,默默转过头,看着她逃跑的背影。
那急速的脚步里竟还带着几分欢快,二娣莫名没有生气,只是眼神又暗了暗。
若是能让她高兴,扽一下就扽一下了。
他转过头刚要给梁赞接着推拿,就看到梁赞一脸揶揄看着他:
“娣哥,我以为你会追出去打她呢!”
毕竟上次他就说了一句粗话,就被他扇翻了。
二娣瞪了他一眼,搓揉的手暗暗使了点力道,直把梁赞按得一根乌亮的辫子都快咬断了。
“唔,娣哥,我不说了我不说了,你轻点,脊梁骨要被你按断了。”
“……哼!
你这伤,最好躺几天。”
“知道了。”
……
等二娣给梁赞处理好伤口,已经是深夜,梁赞一身冷汗,他一身热汗。
他这才记起自己还未卸妆更衣。
原本他以为他刚刚又惹她生气,而且这么晚了,她不会给他备水。
可等他卸完妆,走进更衣室时,那个熟悉的木桶里,依旧装满了热气腾腾的水。
她肯定又想烫死他。
这是他的第一想法。
于是他小心翼翼把布巾放进去,伸出一点指甲盖要将布巾挑起时,一点指腹的皮肤却感受到了那暖中带一点点微热的温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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