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耳饰很特别,上端是黄金制成的鸟笼,下端长长的金色流苏一直垂至肩膀,但真正吸引慕从云目光的却不是耳饰别致的造型,而是那黄金笼里关着一对鸟儿。
赤色羽毛的鸟儿小巧玲珑,只有常人拇指大小,锁在黄金笼里,宛若精巧工匠雕琢的藏品。
这藏品叫慕从云想起了去岁时从酆都传入西境的一桩奇闻——横行酆都城近两百年的“双面阎王”
败在了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少年手下。
那“双面阎王”
本是一对双胞胎兄弟,真身乃是性情凶残的赤隼,因继承了一丝朱雀血脉,单人实力便已在无上天境初期,若是兄弟二人联手,实力则可比肩无上天境大成的强者。
但就是这联手实力可比肩无上天境大成的兄弟二人,却轻易败了。
不仅败了,还被那少年下了禁制被迫变回原形,锁在了黄金笼中制成耳饰,日日戴着招摇过市。
从酆都阎王成了酆都笑谈。
而那不知名姓的少年,则取代“双面阎王”
成为了酆都城天子殿的新主人,因其相貌来历成迷又行事诡谲毫无章法,被酆都之人称为“诡天子”
。
此事传入西境时,众人也只做一桩趣事,茶余饭后议论几句。
毕竟酆都之人皆属妖魔道,与西境名门正派历来水火不相容,两边虽明面上井水不犯河水已有多年。
但要是酆都自己内讧,当然是撕得越响越好。
慕从云从没想过竟会在西境境内遇到传闻中的“诡天子”
,扫过那张花纹复杂的黄金面具,与面具下那双金色竖瞳对上,慕从云心中疯狂拉警铃,怀疑南槐镇的异常和失踪的玄陵弟子,都和这人有关。
他握紧了剑柄,已在暗中蓄力。
“玄陵弟子?”
倒是沈弃注意到他剑穗上的玉牌,饶有兴致地打量着他,神色似看到了老熟人一般熟稔。
见他不答话,又自言自语道:“莫非是个哑巴不成?”
“……”
你才是哑巴。
慕从云抿起唇不高兴,对方放肆打量的目光更叫他感到冒犯,他抬手一挥剑,没有什么花哨招式,剑气破风径直劈向对方。
见他执的乃是一柄未开刃的桃木剑,沈弃并不放在眼中,拂袖接下,随即又惊讶地“咦”
了一声,与袖子上的破洞大眼瞪小眼。
他扭头看慕从云,语气微微谴责:“你刺破了我的法衣,这是我最喜欢的一件。”
慕从云:“……”
怎么就没把你刺个窟窿呢?
他没接话,改劈为刺。
剑意澎湃而出,却不带半分杀气。
然而若真以为这剑不伤人,吃亏的只会是自己。
沈弃飘然而退,瞧着身前足有成年男子腰身粗壮却被对方一剑斩断的大树,“啧”
了声:“如来之剑,天道为心、心为剑、剑通神。
我竟不知道玄陵还有天生剑心之人,你的剑叫什么?”
“……”
这人属鹦鹉么,废话这么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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