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想再趁机把前些年在那边吃的白眼全都一一倒出来讲,就听到周光赫讲:“等我们吃好饭再说。”
周复兴夫妻俩被掐住了嗓子,满肚子话出不来,也不能再继续跟弟新妇攀关系,只能不甘心上楼。
晚饭过后,周光赫洗了碗筷,跟着水琅走进房间,关上门,上锁。
再走到窗户边,关紧,插上插销,拉好窗帘。
“你干嘛?”
水琅疑惑看着他,“做贼一样。”
周光赫又绕回房门前,附耳听了听,确定大姐和三个丫头都回房间了。
把书桌底下的椅子,搬到水琅面前,坐下,盯着她看。
水琅眉头缓缓拧起,“有话直说。”
周光赫从口袋里掏出油蜡纸包,摊开捧在手心,默默看着她。
“你怎么又带回来了?”
发现是因为这件事,水琅眉头松开,双腿盘起坐在床边,“你们所不需要了?”
“非常需要。”
“……那这?”
“你……”
周光赫一张口,发现语气还是有点着急,生怕这个状态说出的话,过急过重,不小心让小姑娘难过,停顿调整了片刻,“你这些票,真的是不亚于一颗炸弹丢在敌方高地。”
水琅轻笑出声,“怎么?大家都被吓到了?反应很夸张?”
“不是一般的夸张,炸地每个人都失心疯了。”
周光赫依然用双手捧着票,“这票子是开会开到一半的时候掉出来的,连我都被吓懵了。”
“啊?”
水琅惊讶抬眉,“不是你一到单位就打开,然后给所里的?”
“不是,是在所里非常需要的时机,从我口袋里掉出来,落在大家面前的。”
周光赫想到大家的样子,就忍不住摇头,“一个个激动地都要哭出来了,连所长们都激动地语无伦次,总之,你这颗炸弹,是达到前所未有,非常不可思议的效果了。”
他的描述,让混乱激动的画面浮现在眼前,水琅忍不住笑出声,突然,看到票子,“他们不要这些票,让你带回来了?”
“怎么可能不想要,恨不得来抢了。”
周光赫看小姑娘被自己说得很高兴,组织好语言问,“但这票子实在太多了,所里这段时间,每个人都在动用所有关系想办法去找,最后只有所长托关系弄到了二十公升汽油票。”
水琅的笑声戛然而止。
周光赫顿时觉得自己的心跳也跟着止住了。
“你什么意思?”
水琅上下打量他坐在椅子上的模样,“刚才我就觉得不对劲,原来你今天是来审我的。”
“不是!”
周光赫心下惊于小姑娘的敏锐力与聪明,简直就是一点就通,“我现在一点都不奇怪,一点都不惊讶,你会被三家单位争着抢着求着去上班了,我要是单位领导,我就是第四家来争抢你去上班的单位。”
这看似不是甜言蜜语但又像是甜言蜜语的话,让水琅心情好转,“有话直说,不要再拐弯抹角。”
“你这票子从哪里弄来的?”
周光赫直接问了,“跟黑市有关系吗?”
听着他严肃的口吻,看着他一瞬间转变的专业面孔,水琅怔了怔,仿佛看到了他工作时的样子。
但很快,似乎发现她被吓到似的,他严厉的眼神立马又被温度融化,语气也变得轻柔,“你是我家属,你做了就是我做了,我就是想问清楚来龙去脉。”
“可能有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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