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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九章(第3页)

你方才不还在霍家门口和田岳相谈甚欢吗?连请他帮忙说句话都做不到?”

云昉并不太清楚如今的州府是何格局,只知州丞田岭在原州几乎只手遮天,因此便觉他的儿子田岳说话多少也该有点分量。

在她想来,云知意既与田岳有交情,请他帮着拉言珝一把不过举手之劳,就这都不愿,可谓铁石心肠。

“当初您怕我出仕后莽撞妄为连累了爹,如今又气我在爹遇事时冷眼旁观,不肯公器私用去维护到底。”

面对母亲的指责,云知意低垂眼眸,涩然哼笑。

“母亲,祖父教过我:哪怕血脉至亲之间,想要同甘,也该先共苦。”

其实云知意已经尽量委婉修辞了。

她真正想说的是,做人不可以“鸡贼”

,不能只要好处却不担责任与风险。

这一点,算是云昉的致命伤,是她从出身金贵、备受呵护的云氏女,一步步活成如今这般满心意难平的根源。

突然被女儿戳中心中隐痛,云昉有点恼羞成怒的狼狈,却又无可辩驳。

最终只能以绢掩面,泣不成声:“真不知我当年为什么要生下你这个冤孽!”

“您不知当年为什么要生下我?我却知是为什么,”

云知意语气平静,甚至可以说是温柔,“我什么都知道。”

云昉倏地止了泣,僵住。

“我知道,您这些年每每面对我,心情都很复杂。

但恕我直言,您的路是您自己一步步走出来的,您经历的煎熬和纠结,都是您自己选择的结果。”

云知意就那么静静地看着她,语气有些悲伤。

“可我的路,从一开始就没得选,却是拜您年少时的选择所赐。

我从没有怪过您,您却总是忍不住迁怒于我,实在是……任性啊。”

良久,云昉缓缓扭头看向她,泪眼里神情复杂。

有震惊,有慌乱,却又有一点难以言喻的微妙释然。

“你,什么时候知道的?”

她瓮声问道。

“七岁那年,祖母之所以突然要送我来原州,”

云知意道,“不就是因为陛下大赦,徐勉回京么?”

——

没有人知道,上辈子的云知意曾多渴望得到母亲的关爱与拥抱。

当时的她为此默默做过许多努力。

刚到原州的第一年,她也曾学着年幼的言知时那样,试着在母亲面前嘴甜撒娇,结果得了云昉几顿不咸不淡的轻嘲,说她没有为人长姐的稳重。

于是她停止了尴尬做作的撒娇,年复一年地熬夜苦读。

哪怕因为幼时在京中云府承家学庭训,学养上本就比原州的同龄人扎实许多,却还是不曾有半点懈怠。

她想让母亲以自己为傲,可云昉并不在乎。

她知道母亲心疼丈夫,便主动帮着分担教导弟弟妹妹的责任。

当年母亲对此颇为防备,总怀疑她将来会霸占属于弟弟妹妹的言家。

她见母亲偏疼言知白,对言知时也是在意的,便时时严厉约束,不愿两个小的懒散不成才。

可母亲觉得她对弟弟妹妹刻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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