羊毛已经买了,不打毛毡搁着也是占地方,蜜娘点头说明早过去找她们。
“那个,兰娘还跟我们住一起。”
木香撇开眼,有些不敢看蜜娘,“到了漠北之后我们一直是同吃同住,挖菜放羊也都是一起,兰娘跟其他人也不熟,打毛毡这事我们要是不带她一起,她一个人也做不成。”
“我明白你们的意思,我跟兰娘有矛盾不来往,但不影响你们跟她来往,毕竟你们跟兰娘没冤没仇。”
蜜娘想的开,她们这些人本就是半路遇见的陌生人,要是强求盼娣她们因为她不跟兰娘来往,那显得她霸道不讲理。
“只要你们不和稀泥拉偏架,我不会因为兰娘也跟你们断绝往来。”
从大康逃难来漠北,这一路见过彼此狼狈挣扎的模样,之后又同吃同睡两个多月,这份感情不浅。
蜜娘不打算因为嫁人就放弃维护这份交情。
巴虎亲缘浅薄,她更是父母手足俱亡,要是再没个玩得好的姐妹,以后有难事都没人搭把手。
听到蜜娘这样说,盼娣笑了,拉住蜜娘的手说:“就是拉偏架肯定也是偏向你啊,我们都知道兰娘做了错事,但她哭哭惨惨的,一个劲地说被骗了,我们也不能狠心把她赶出去,出了什么事我们也担不起责。”
“不必解释,我理解。”
蜜娘次日一早就搬了羊毛过去,盼娣她们借来的篾卷帘铺在地上,上面摊了薄薄的一层羊毛,她扯了莺娘起来,接了大弓坐过去弹羊毛。
“你舀碗水过来洒水,弹羊毛的活儿我们来干。”
大弓是用白桦木做的,弓身不轻,对一个七岁小丫头来说,上下翻飞半个时辰胳膊都要肿了。
“莺娘也就听你的话,之前我们不让她干,她非说也要学,犟丫头。”
盼娣招手让小丫头过来,“喂阿姐口水,我渴了。”
“那我给你们端茶倒水,谁要喝水吱个声。”
莺娘看蜜娘回来了,她乐滋滋地恢复了精神,像个小蜜蜂似的绕来绕去,但就是躲着兰娘。
“蜜娘……”
兰娘耸眉拉眼地喊了声,看蜜娘不理她,其他人也都闷不吭声的不说和,又欲言又止地低下头。
*
巴虎每年冬天迁回古川的时候都会来两个舅舅家坐一坐,两个舅舅虽说恨毒了他爹,但对这个敢打老子的外甥还是肯给个好脸的。
“要成亲了?”
巴虎大舅听说想托他去帮忙提亲,老头皱了下眉头,他是懒得再看见昂沁,那就是个无赖,只是听到名字就糟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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