床上除了锦被之外,还有一副金链子。
那宫娥怯怯看向陈妄。
陈妄逆光而立,面容冷漠,不像是要与她欢好,反倒像是来送她上路的刽子手。
那宫娥咽了咽口水,颤声问:“殿下,这链子……”
这链子原本是给李望舒准备的。
但现在……
陈妄道:“你戴上。”
此时,那宫娥心里已经有些畏惧了。
她没想到,陈妄表面上,一派不近女色的模样,私下竟然有这种癖好。
可富贵险中求。
都到这一步了,她不能退缩。
那宫娥一咬牙,按照陈妄说的做了。
康平守在殿外。
一颗心跟猫挠似的,虽说陈妄如今肯近女色是好事,可想到刚才陈妄那脸色,康平心里总觉得很不安。
结果没一会儿,他的不安就验证了。
“哗啦——”
殿内突然传来,瓷瓶落地的声音。
康平吓了一跳,什么都顾不上想,便冲了进去。
“殿下!”
冲进去之后,康平看见了殿内的情形。
先前被留下的那个宫娥,此时正跪在地上。
她拢着外裳,正轻声啜泣着,上好的汝窑花瓶,在她身边碎开。
陈妄则赤脚立在床边,眼尾猩红,身上散发着浓郁的杀气:“滚!
给孤滚!”
那宫娥连滚带爬跑了。
康平一时摸不着头脑,颤巍巍叫了声:“殿下。”
这声殿下,就像是点了炮仗的引子一样。
陈妄看见康平,顿时怒气更盛:“来人,把这个办事不利的蠢东西,给孤拖下去,杖则二十。”
康平当场就懵了。
不是!
他这进来,什么都没做呢!
?怎么就办事不利了?!
可陈妄发话了,底下人不敢不从。
立刻便有人进来,将康平拖下去了。
可即便如此,陈妄心头的怒火,依旧没有熄灭。
陈妄摁了摁鬓角的青筋,又吩咐道:“来人,把这床给孤换了。”
进来听差的内侍,有些犯难。
这大晚上的,陈妄寝殿就这一张床,现在换了,陈妄今晚睡哪儿啊!
可眼下康平受罚去了,他们也不敢去惊动刘翁,进来的那个当差的内侍,只得大着胆子,道:“殿下,这床换了,您今夜宿在哪儿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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