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乡下,若是那个女的不守妇道,涂抹星子都能淹死她,靳华又是这样柔弱的性子,要是整日被人指指点点的,恐怕真的活不下去。
蒋勤只得气呼呼地又坐了回去,抱住靳华不住地安慰她。
这边靳武已经赶去,拉了架子车就把陈芳送到了卫生所,可是她血流不止,卫生所也医治不了,只得又连夜送到了县里。
折腾了两天,花了不少钱,还给陈芳输了血,才保住了她的命。
孩子虽然早产但也保住了,是个女孩,只是没有足月,消瘦的跟小猫似的。
这孩子险些要了陈芳的命,又生的这般瘦小,还是女孩子,靳武夫妻两个都不喜欢,回家也是王敏一直带着,陈芳都没怎么看管自己的女儿。
保住了陈芳还有孩子的命,一家子才有空去询问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事,蒋勤征得了靳华的同意,就把事情始末说了出来。
三天过去了,风平浪静的,本来躲在外面不敢回家的靳刚回来了,还耀武扬威的到靳山家提亲,要他把靳华嫁给自己,他笃定靳山一家为了靳华的名声,不敢把事情公开,所以肆无忌惮。
靳山他们刚刚知道真相,而此时靳刚还不知死活的上门挑衅,靳山气的老脸通红,咳嗽的气都喘不过来。
靳安却默不作声地从柴火剁上,抽出一根棍子就冲了过去,劈头盖脸地打,只打的靳刚哇哇乱叫。
靳民知道靳刚要来提亲,一再阻止,他知道靳山是死也不会把自己的女儿嫁给靳刚的,可是靳刚色迷心窍,自以为拿捏住了靳家的把柄,不顾劝阻非要来。
靳民就尾随在后,此时见到靳刚挨打就跑了过来,可他怎么能拦得住盛怒之下的靳安,便跳脚的骂:“是你家小华不要脸,被人甩了,还不要脸的来勾引俺们家刚子。
现在你们要是好好说话,俺家刚子娶了小华就是,想要多少彩礼你说话,俺砸锅卖铁的给你……”
靳山脱下鞋就要去打他,靳华却拦住了他,面无表情的道:“爹,去县里的派出所报案吧。”
靳山一怔,拿着鞋子的手僵硬在空中,心疼的看着靳华道:“孩子,这……这要是报了案,四里八村的人都知道了,以后你可怎么活啊。”
靳华咬牙:“俺活不成,也不让他再祸害别人,咱一家对他们家多好。
他们家的房子和灶房都是爹您帮忙盖的,他们断顿了,咱家挨饿借粮食给他们,可是他们不知感恩,昧了良心不还债。
还带人去俺大哥家偷东西,还想来祸害俺,俺绝不能饶了他。”
见靳华要报案,靳民顿时怂了,压低了声音道:“小华啊,咱们都是乡里乡亲的,抬头不见低头见,你可不能这么做啊。
再说这样做,对你也没什么好处,这要是前几年,你都要挂着破鞋游街呐,你可要好好想……”
不等他说完,一向沉默寡言的王敏忽然抓起笤帚砸了过去,正中靳民的脑门,见一向沉默寡言的王敏都动了手,靳民也吓的不敢再啰嗦。
王敏气的手都是抖的,颤声说道:“小武,你……你去县里的局子里报案,不能饶了他们这一家子狼心狗肺的。”
自己妹子被欺负,陈芳也险些丢了性命,早产生下的女娃娃看着寒心人。
靳武早就气的七窍生烟,但碍于靳华的名声,也怕自己一家被人说三道四的,所以他一直忍着,现在连一向息事宁人的王敏都发话了,他也不再耽搁,回屋换了鞋就去了县里报案去了。
见靳山家来真的,靳民父子才慌了,靳民急着求情,靳刚却想逃跑,靳安哪里容他,和蒋勤一起三下五除二就把他绑了起来。
强见未遂,还殴打孕妇,差点一尸两命,这可不是小事,县里的公安得到报案,马上就派人和靳武一起赶到了大槐乡。
绿皮的吉普车,虽然破旧,但那也是小车啊,靳武平生第一次坐小车,激动的很。
可是因为自己的妹子和媳妇受辱,他心情沉重,才不至于得意忘形。
把三名公安人员带到大槐乡,来到了案发地,采集了一些证据,几人还在靳刚家里找到了作案时穿的鞋,和现在足迹比对吻合,便带靳刚回县里拘押。
靳刚死活不认,刘娣也哭的死去活来的,非说是靳华勾引的靳刚,闹的鸡飞狗跳的,满村看热闹的都听明白是怎么回事了,看靳华的眼光就有些不一样了。
公安人员却不管靳刚父母的无理取闹,还是强硬的把他拷住,拘押走了。
证据确凿,不容靳刚抵赖,他背上有当时的砸伤,现场还有陈芳被推倒后流的血。
乡卫生所,还有县里的医院都出示了证明,证明陈芳确实是受了外力,导致早产。
而现场还有靳华衣服上的残片,和被拽掉落在枯叶中的扣子,一切都证明靳刚确实是强见未遂,还动手殴打孕妇致其早产,两罪并罚,判处入狱十三年。
得知靳刚被判刑入狱十三年,刘娣哭的痛不欲生,就到靳山家里打滚哭闹,蒋勤要动手赶她。
王敏却出面拦住,自己走到刘娣的身边说道:“老妹子,先不说你们家昧账,不还俺们家借的那一百斤麦子,也不说刚子带着人去俺老大家偷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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