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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算关系好,太子也不可能主动讨药。
这铁定是六皇子的提议,还是好心一片。
这个时候若说她腿好了,只怕反增麻烦。
而且她也不能像在杜鹃面前那样证明疤确实没了。
凝白只好跟着小宫女去启明殿,到了之后,她寻思让人通传一声,就见一个姑娘自殿内出来,那姑娘面容白净,眉目间天生烟雨轻愁,只是一笑,便显得清潆独绝。
她拿捏着绝不会让凝白反感的尺度,笑着道:“劳凝白姑娘辛苦一趟,就是我送去东宫也没什么的。”
东宫中人多少带了点真性情,凝白还没见过这般明晃晃揣摩人心八面玲珑的路子,一时很新奇。
只是在外面不是在东宫,她很克制收敛,容色端然,气度从容,乍一看恍若什么沉稳的世家女郎。
这位秋霜姑娘带着她绕过启明殿向后去,应该是要去她房里拿药。
凝白心想六皇子看起来也不像临时起意的人,既然听说她需要祛疤膏药,怎么会没有告诉他的大宫女早点准备呢?
刚想完,她就知道为什么了。
秋霜停了下来,不远处,淑妃娘娘在亭中赏雪,目光正看过来。
凝白很想打个哈哈扭头就跑,但淑妃身边的宫人已经俯身在听吩咐,而后步下亭子,朝她们走来。
宫人很客气:“我们娘娘请姑娘略说几句话。”
秋霜很体贴:“姑娘便去吧,我在这里等姑娘。”
凝白就只能硬着头皮过去。
即使太子不在这里,淑妃也依然是文文弱弱的模样,温声和气地说话。
“姑娘是哪里人?”
“应当……是中原人。”
“姑娘是卖艺为生?”
“咳……没什么人捧场的。”
“姑娘的本事很好,怎么会没有人捧场呢?”
凝白僵着,这铁定是六皇子把她变花哄太子的事告诉淑妃了,他怎么那么大嘴巴哇!
!
淑妃也未在这上面多纠结,又温声问:“姑娘当日于金殿前飘然而下,应当须苦练许久吧?”
凝白咽了咽口水:“我天生跳得高,娘娘谬赞。”
明明没有咄咄逼人,凝白却被逼得紧张至极。
问话听起来轻飘飘,实则都问到了她谎话的关键,那种点到为止心照不宣的举重若轻,几乎在说已经看透了她,真的很搞她的心态啊!
尤其,她已经发现,她不该说自己是中原人,这听起来一点也不像一个流离州府卖艺为生的姑娘,反而在说她压根没驻足留意过什么州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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