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秋在即,宫中众人都在为中秋宫宴四处忙碌周旋。
往年,中秋宫宴一向都由皇后操办,再由太后过目额首了之后交由内务府打理。
今年,太后却对外说她年事已高,对操持中秋宫宴已然有些力不从心,便下令全权交由皇后主理。
不仅如此,太后还特意将皇帝宣召到寿康宫来,用同样一番话来告知他,摄政王谢辞衍对他的威胁已然日益剧增,再如此下去,皇帝膝下又没有任何子嗣,更是容易遭人谋害,届时便是将这座大好江山拱手送人。
以往皇帝听到这样的话只会觉得烦躁,且厉声打断不让太后在此唯恐天下不乱。
可经谢辞衍那一日在朝堂上的表现,皇帝不得不正视太后所言。
那日后,那些朝臣知晓谢辞衍回来以后,将那些原本该送到他那处来的奏折竟全数被送入了谨园之内,连带着之前他尚未批阅的奏折也尽数被送去了谨园供他摄政王批阅。
简直荒唐!
他才是大盛朝的皇帝,谢辞衍一回来,他们眼中便再无他这个皇帝,这江山竟好似易了主一般。
只要有谢辞衍在一日,他就备受窒碍,即便坐在那龙椅上都觉坐得不稳当。
皇帝头一回将太后让他生下皇长子的话给听进了耳里,垂眸思衬半晌,低声应下了太后所言。
所以当嫣昭昭到养心殿来求见时,皇帝亦没有任何差异,更是破天荒地让太监将人给带了进来。
“臣妾给皇上请安,愿皇上万福金安。”
皇帝看奏折的动作一顿,分了一眼看向那正朝他福身行礼的女子,“起来。”
继而,他又将视线放回到奏折上面,似乎将她给放进养心殿里来已然是给她最大的体面了。
嫣昭昭一直垂眸,连看上首皇帝一眼都不愿,径直道出今日来此的原因。
“皇上,这是中秋宫宴的名册,还请您过目。”
她递给一旁候着的太监,让他拿到皇帝面前。
皇帝亦没有拒绝,只是草草看了一眼后便移开了视线,随口敷衍。
“甚好。”
操持宫宴一向都是后宫之事,他又岂会看得懂,这不过就是母后将人送来的理由罢了,又何须他看得清楚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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