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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不得不说,梁嬷嬷确实有些厉害。
祝苡苡房中的吃食经她的手,都变成了极为滋补的又不失口味的吃食。
小半月下来,祝苡苡脸色肉眼可见得更好,原本削尖的下巴,也渐渐圆润起来。
梁嬷嬷什么都好,只是有一点,祝苡苡用了半个月也没能适应。
梁嬷嬷总爱跟着她,无论她在家中待着,还是出去逛。
尽管大多时候,梁嬷嬷都是沉默的,可这样一个大活人跟在自己身后,便是如何也做不到忽视。
祝苡苡问起来,梁嬷嬷也只说,“孟大人吩咐自己要好好照顾夫人,事事为夫人操劳。”
最好是寸步不离。
这是后面这句话,梁嬷嬷并未明说。
花梨木烛台上的烛光昏黄,丁香色的幔帐微微晃动。
祝苡苡背靠着架子床的四合雕花围栏,鬓角浸出细密的碎汗,莹白光洁的肌肤上洇出些许浅浅的粉晕,她半眯着眼,似乎是累极了。
动作停下,她微微喘着气,好一会儿才渐渐回过神来。
孟循低下头来,附在她柔软的肩颈处,一下下轻轻啄着。
“夫君,苡苡……有些话要同你说”
他恩了一声,而后含住她小巧精致的耳垂。
祝苡苡脖颈一片酥麻,轻轻呼了一声。
她随即将面前人推开,“我真的有话要说……”
孟循看向已是累极的祝苡苡,双眸间淌着温柔,“苡苡说,我听着。”
话一落下,便牵起她垂落在一边的手,一下一下按压着。
“夫君能不能同梁嬷嬷说说,让她不要时时刻刻都跟着我,比方说……比方说,我出去的时候。”
她名下的嫁妆产业,虽说大多数都有掌柜在打理,但她时不时总要抽些心思去看看,这时候,梁嬷嬷跟在她身边,祝苡苡总觉得,有些话,她就对着那些掌柜说不出来了。
她当着梁嬷嬷的面,总容易想到梁嬷嬷以前是伺候宫里的贵人,不自觉便给自己套上了一层枷锁,那些原本能脱口而出的话,咽在嘴里转了几个弯。
孟循靠在祝苡苡发顶,面上闪过一丝阴沉,片刻后,端起平时常挂着的笑,“苡苡总要告诉我,是在哪儿的时候。”
贴在他怀中,祝苡苡闷声道:“夫君你知道的,爹爹给我在京中留了些需要打理的产业,比方说,酒楼,成衣铺子那些,这时候梁嬷嬷在我身边,我总觉得……总觉得,像是有双眼睛盯着我,有些话我便不方便同其他人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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