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你等我一下,我现在出来给你送票。”
对方的环境音嘈杂,听上去很忙。
“不着急。”
他回了句,视线不经意瞥,心跳顿时漏了一拍。
梦里的模糊身影出现了。
是错觉吧?冷空气灌进鼻腔很疼,可他却不觉得难受。
他下意识地上前追寻,可一想到今天对弟弟的教诲,止住脚步,心口隐隐作痛。
这辈子都不可能再遇到她,即使真的有那一天,他也要藏起来。
视线跟随的身影突然一滑,他不由自主地冲过去,背叛了理智。
时隔三年,她看到了他的失控——无关情欲,只有她有危险时才会出现,正如当年为她挡刀。
真实的触感从他的掌心传来,四目相对,路灯折射光芒,一切变得清晰,心在狂跳。
他颤抖的双唇动了,舌尖顶住上齿,气流还未从口腔中间通过,就被他人取代了。
“津津!”
刻骨铭心的名字,亲切熟悉的声音。
谢序淮的心脏不可遏制地一痛,硬生生地压咽下去,如鲠在喉。
赵津月察觉到握住自己手臂的力度轻了,他的手背青筋突起。
“你们都来了!”
喜欢的人和最亲的人都在,谢舒元很开心,没有注意到气氛的异样。
谢序淮牵出一抹勉强的笑,手彻底松开了,酸涩的痛楚从指尖蔓延到心脏,扩散到身体的每一个角落,猛烈而又无声无息。
“这是我哥。”
谢舒元分别向两人介绍对方,“她是我……朋友。”
也是喜欢的人。
提前跟哥哥说过情况了,谢舒元的嘴角止不住地上扬,眼中满是欢喜。
那样的欢喜,溢于言表,加剧他心脏的疼痛。
命运真是个开了个大玩笑,谢序淮哽咽难言,连声客套的“你好”
都发不出来,嘴唇翕动,眼眸闪着光,极力抑制汹涌的伤悲。
他一身蓝色西装,外搭深灰色大衣,样子和以前没变化,仍是白皙如玉,清贵温润,只是身形消瘦许多,面色是病态的苍白,很像初遇他时的状态。
赵津月静静地看着他,要说内心没有一点波澜是不可能的,只是很快就过去了,和当年一样,转瞬即逝,对情绪的控制更加得心应手。
她很清楚自己在做什么,清醒地面对这场久别重逢。
“演出快开始了。”
她转身进入剧院。
寒风凛冽,见哥哥一动不动,谢舒元碰了碰他,“怎么了?”
“没事。”
谢序淮干涩一笑,“比赛顺利。”
谢舒元愣住了,“什么比赛?”
谢序淮无法解释因悲痛导致的记忆错乱,只得抱歉地回:“演出顺利。”
哥哥待人接物一向彬彬有礼,可今天却很奇怪,一句客套话都没跟她说,连他的演出都记错了。
是工作出问题了吗?谢舒元想到他心上的那道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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