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产任务不重的时候,车间是会关机的,大多数时候按18班来排班。
但最近崇光棉织厂的生产形势非常好。
因为克里斯蒂安和西蒙娜的参观,给崇光厂直接带来了大额订单,为了赶订单,何小曼组织叶美贤等几位经验丰富的师傅试织新布,又对部分织布进行增配,以达到生产新品种的设备要求。
现在设备就位了,要的就是生产力了。
21班人员必须接近满勤出20班,也就意味着一周只有一个班次的人员可以休息。
虽然加班费不会少,但是,人毕竟不是机器,人是要休息啊!
部□□体不好的、年龄较大的工人,都希望自己能是休息的那一个班。
何小曼决定去和生产科聊聊,研究一种新的排班方式,既能保证车间工人有充足的休息时间,又能保证开足机器,尽量不让布机关停。
生产科经常要下车间,所以就在行政楼的一楼。
生产科科长罗胜利看到何小曼来,欢欢喜喜地塞给她两粒大白兔奶糖,说是家里亲戚的喜糖,放着还没舍得吃。
何小曼在厂里挺受欢迎,年轻能干,为人谦逊,最重要的是还如此时尚漂亮。
不知哪个时髦人士,从港台小说里学到了“校花”
一词,举一反三地喊何小曼“厂花”
。
像罗胜利这样土土的、从基层走上来的老师傅,当然可喜欢又好看又有礼貌的“厂花”
小何主任。
“小何主任,你可不能太惯着工人。
以前厂里也有任务重的时候,21班连上一个月也是有的,谁都不敢有意见。
这回你得看情况处理,不能工人一叫,你就太当回事儿啊。”
罗胜利和车间主任们接触最多,自然知道该如何拿捏工人。
但何小曼想法有些不同,社会越开放,工人们的自主意识也会越强,强压只能一时,真正能发挥职工最大潜力的,是制度,而非强权。
“罗科长说得有道理,我年轻,很多事情的确不懂,所以才来向您请教。
不过现在兄弟企业形势也是千变万化,工人们会相互比较。
隔壁区里的纺织老大,前几天听说因为任务排得太满,都有职工自发组织闹罢工了。
真要压得太过了,只怕有样学样。”
何小曼语气很平和,一边说,一边观察着罗胜利的反应。
果然罗胜利很惊讶:“还有这事?就说现在的工人不如以前好管了,工会都干嘛去了?”
何小曼暗笑。
还好意思问工会干嘛去了。
企业的工会不就是专门搞搞活动、搞搞慰问的么,完全不能真正起到劳资协调谈判的作用,还能指望工会啊。
“这事就不要麻烦工会了。
我是想着,一周休息一天,要么就必须关停机,要么就必须让职工满负荷,的确是牵制太大了。
而且罗科长你想想,我们目前的排班是每周倒一次,早班倒中班,中班倒晚班,如果21班,那晚班这个班次的工人,周一直接就要倒早班,也就意味着他们必须连续工作16个小时,真的太累了。”
罗胜利叹道:“累的确是累,可没有办法,不管哪个厂,晚班倒早班,都得这么累啊。”
何小道摇摇头道:“事实上工人在极度疲累的情况下,工作效率并不高。
有没有可能换一种排班方式,既保证机器不停,又保证人员能得到休息呢?”
“重排?怎么排,难道专门礼拜天排一班?”
罗胜利疑问。
何小曼笑道:“为什么一定要礼拜天休息呢?我们可以搞‘四班三运转’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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