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宛白还是不放心,又确认了一次:“祖父,孙女听说邵望舒是钦天监算出来的吉星,能旺陛下,兴许是因着这个原因,陛下才将他就近放着。”
襄国公摆摆手:“听钦天监胡扯。
装神弄鬼的东西罢了。”
“陛下允他去赏花宴,旁的蠢货们都当他是个金龟婿,巴望着能在赏花宴上得他青眼,好去当亲王妃,殊不知当了亲王妃才是陛下的眼中钉肉中刺。”
襄国公交代她:“你注意好分寸,陛下大约是叫他替自己掌眼的。”
“你既要让他省得你适合做皇后,又不能让他误解你愿做亲王妃。”
柳宛白:……
太难了。
襄国公看出她的艰难,提点道:“待你做了皇后,自会帮他周全和秦嘉谦的事。”
“孙女……”
柳宛白分外艰涩:“省得。”
赏花宴虽说只是借个名头,但宫里细细致致地给安排了诸多名品花,来此赏花的小姐皇亲们各个颇有眼力,轻松辨认这些名品,发出此起彼伏地感叹。
邵望舒和管磊赵锵三个在凤鸣山上长大的土包子一问三不知,他们山上简单得很,连牡丹月季都不必区分,统称「花」,红的叫红花,黄的叫黄花,简单易懂。
小姐皇亲们见到了名花,诗兴大发,太监们早备好了纸笔,众人纷纷提笔,遇到好的诗便流传。
管磊咂舌:“真有文化。”
他是莽汉,识字,但不多。
又有小姐提笔作画。
赵锵也附和:“多才多艺。”
不一会儿又有人用琴音为美景增光添彩。
邵望舒无心这些,只盯着来赏花宴的小路,按说此赏花宴合该太后来主持,便是她不来,也理应派个宗亲长辈来,可太后只命人传了句有要事,稍后再来,众人自便。
邵望舒是男人,不便单独去长安宫面见太后,还指望着在赏花宴上察看她是否有不妥呢。
赏花宴入口处摆了盆真品,被一个眼尖的皇亲看到了,呼朋引伴前去观赏,把邵望舒的视线挡得结结实实。
邵望舒起身:“我去别处看看花,你俩自己先玩着。”
邵望舒避开人群,寻了个没有花花草草的僻静地儿,这儿视线开阔,能将路上的情况收入眼中。
柳宛白自来了赏花宴,不似其他小姐们写诗作画,只在一旁静静地赏着花,余光则一直停在邵望舒身上。
邵望舒腰间挂着块帝王绿玉佩,柳宛白听说过,今年出的料子,因其颜色品相极佳,轰动全国,陛下命人打了玉佩,原本是戴在陛下身上的,如今竟出现在邵望舒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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