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章会元
随着嫌疑考生入狱,春闱一干涉事官员被扣押,春闱舞弊案愈发瞩目。
“有那缺德大发的,如今开盘赌春闱主考官和副考官是监斩还是流放?”
谈及此事,崔大郎也颇为无语,只觉得上京的繁华权势之下尽是群魔乱舞。
崔遥目瞪口呆,“这也能赌?那以后哪位皇子登基,他们是不是也要开盘赌一把?”
众人沉默,崔遥这乌鸦嘴还真说中了,只不过这一次上桌的赌徒不是下九流,而是踩在百姓头上的世家宦官。
崔遥本是随口一说,见气氛出奇静谧,他有些不自在:“我…我随口胡咧咧的。”
杜长兰捧着茶盏轻轻敲了敲,平静的茶汤顿时泛起阵阵涟漪,映出青年明俊的面容:“随的很好,下次别随了。”
崔遥:........
可恶。
外面局势紧张,崔大郎扣着弟弟不让其出门,他见天往外跑,四处打探消息。
而杜长兰提溜两名小伙伴,临场恶补。
终于,三月初三舞弊案盖棺定论,一名副考官收受贿赂泄露考题,判处斩监侯,其他考官监管不力,革去官职贬为庶民。
涉案考生除却身亡的张白2人,还剩10人,一律革功名,徒千里。
至此春闱舞弊案尘埃落定,天子令皇五子于三月初五主持复试,一场取仕。
压抑多日的上京终于恢复活力,原本聚集茶楼酒肆的考生回到住处温习,三月初五凌晨,贡院外排满了人,乌乌泱泱,看不见尽头。
杜长兰收回目光,感觉握住他的手微微颤抖,一偏头发现杜蕴一双眼睛瞪的像两个大灯笼。
杜长兰啼笑皆非:“爹去考试,你紧张什么。”
小少年抿唇不语,但握着他爹的手更紧了,杜长兰回握住他:“物极必反,否极泰来。
此番一定顺利。”
崔遥从身后探出脑袋,双颊通红:“是啊蕴儿,相信我们。”
他在原地蹦来蹦去,一会儿安慰陆文英,一会儿又安慰他大哥,杜蕴低声对他爹道:“崔二伯伯似乎成竹在胸。”
杜长兰欲言又止,崔遥若真有底气就不会如此亢奋,分明是外强中干。
半晌,队伍开始移动,从上空看去,仿佛一只将醒未醒的蜈蚣缓慢蠕动,离得近了,杜长兰发现此次监察官兵换了。
不但监察人手由原来四人翻倍,四下更是重兵把守,三步一哨五步一岗,个个身着甲胄持械。
“狐裘不得带,碳火不得带,书箱有夹层,不允。”
一应物什应声落地,那举人分外狼狈,忍不住争辩:“尔等怎可如此粗鲁?先时春闱……”
领头官兵喝道:“正因有前车之鉴,为保考试公允,宁可错杀不可放过。”
此次春闱远比明面上牵连甚广,不止相关文官一通清洗,涉嫌武官也未逃脱,杀的杀,贬的贬。
只是恐引民慌才封锁消息。
现任领头官兵正是刚提拔上的,事关前途,如何严厉也不为过。
可怜那考生衣衫不整,只勉强拾起笔墨进考场,由得他同行人收拾残局。
下一名考生飞快将狐裘碳火交给族兄,本以为万无一失,没想到身上的棉马甲却被官兵一刀披开。
雪白的棉絮在空中飞舞,似大雪飘摇。
他咬着牙,不敢言声。
官兵:“行了,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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