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打嘴炮谁不会啊?”
莫名的,罗无辛脑袋里忽然出现了林白兔,在住院的那几天,他将陶昕的小说全看了,没想到最终,自己竟也会碰到一模一样的场面。
他忍不住在心中苦笑。
陶昕,一会儿如果我表现得不如林白兔,你可别笑我。
十分钟后,一整队的特勤将罗无辛送上了楼,为了防止误伤,周遭的邻居已经被疏散,如今的楼道里安静得让罗无辛只能听见自己的心跳。
“孙胜利?”
罗无辛按下了门铃:“愿意跟我聊一聊吗?”
门里依然是一片寂静,一种彻骨的寒意慢慢攀上罗无辛的背脊,剧烈的头痛让他眼前发黑,但是,罗无辛知道,自己不能在这时露怯。
如果不是沈素心和罗丹青,他三十年前就该死了,这些年他已经沉溺于过去,已经辜负了他爸妈太多。
现在不是掉链子的时候。
见人不回应,罗无辛深吸口气,忽然间,他的语调冷了下来:“他俩买了我,你要给我报仇,却不当着我的面?三哥,你他妈当大姐把你送过来就是为了当刽子手的?大姐的目标是我,而我和你们是一伙的,忘记了吗?”
说罢,罗无辛眼神示意站在楼道里的特勤后退,随即,他将钥匙捅进了锁孔,慢慢地开了这扇之前无人敢开的防盗门。
只见窗帘被拉死的室内一片昏黑,不见一个人影,而就在罗无辛艰难地将轮椅弄进室内的时候,他终于听见沈素心和罗丹青的卧室里传来一声闷闷的呻吟。
听起来,像是沈素心的声音。
罗无辛倒吸一口凉气,立刻推着轮椅向室内赶去,而就在门被推开的一瞬间,他看清满身是伤的两老被绑在房间的死角,而面无表情的孙胜利站在一旁,手里还拿着一根已经被打断的拖把棍。
他……
意识到发生什么的罗无辛脑子一热,头痛在瞬间仿佛要将他撕裂一般,而罗无辛不得不咬紧牙关保持清醒,半晌才终于从齿缝里艰难地挤出了几个字来:“三哥,大姐没有让你给我带什么话吗?”
听见他的声音,沈素心和罗丹青同时开始剧烈挣扎,却又被孙胜利用拖把棍威慑了回去。
“他们也这样打你吗?”
忽然间,孙胜利发出如同木头一样的声音。
他想起大姐的那一巴掌,力道和小时候挨过的不能比,但却好像一下就让他回到了那段漆黑的童年。
皮带,拖把棍,又或者是随手能拿到的任何东西,在那个男人手里,一切都是可以用来“惩罚”
他的道具。
只因为,自己不是亲生的。
孙胜利睁大了眼睛,这些年在大姐的指引下,他练成了一副极其结实的躯体,再也不怕那些打了,但是……
只要想起那段过去,孙胜利就好似会在分秒间变成那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孩童……他有满腔的怒火,却不知要发泄去何处。
得想办法,将他的怒气引到自己身上来。
罗无辛看清两老身上的伤势,几乎都是被殴打出来的,而其中,罗丹青的伤势要更重,眼镜早已被打碎,额上的血流了满脸,显然是被孙胜利当成了“别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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