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天正将一群差不多年岁的小兵调到了一块儿。
顾镜十五岁,江月心十四岁,两人差不多年纪,就这样遇上了。
“听说你武艺高强,不输男子。”
顾镜到了军营的第一件事,便是来找江月心,“不知可否赐教?”
然后,他就被江月心撂倒了。
周遭的少年们唏嘘嘲笑一片,都笑他没长眼睛:“找谁的麻烦不好?偏偏找江家的霸王头子!”
前尘往事,如今遥遥想来,竟如隔了一层白纱雨雾,叫人记不分明了。
脑海内外,只余得一句话在回荡,那是当初在鹤望原上,顾镜与江月心说的话——
“但我想……青哥八成是寂寞的。
再怎么假装自己是只无害的鸽鸪,它也不是只鸽鸪。
日子虽过的无忧无虑、有吃有喝,可也与大燕那头血肉为食的日子,全不相同。”
战场上瞬息万变,“分心”
是最要不得的。
江月心不过陷入回忆这么一会儿的功夫,便叫人寻着了破绽。
当是时,两柄红枪便朝她捅来。
噗呲一声响,竟是其中一柄□□穿了她的盔甲,直直没入腹中。
剧痛令月心身子歪斜一下,险些要摔下马去。
她只觉得浑身麻麻泛疼,喉间倒涌上一口腥甜血气来。
“阿镜……”
雨势愈发地大了,与鲜血一道将地面化为一团泥泞。
马蹄踢踏,溅起一片污泥,令那些东倒西歪的白芦苇都蒙上了连片脏污。
“五殿下!
快杀了这女人!”
有人吼顾镜。
江月心知道,若顾镜当真是大燕国的将领,那他杀自己实在是义不容辞。
若是他不杀,他便是个为旧义所困的懦夫了。
但顾镜没动手。
他平静地望了江月心一眼,一扯缰绳,策马奔向了别处。
江月心咬咬牙,眼神瞬时变得凶恶锋利起来。
她咬牙切齿的,用手背一抹嘴角边不绝血迹,朝着那人离去的背影,恶狠狠吼道:“顾镜——”
她也不知自己在执着什么,竟不顾撕裂的伤势,一扬剑刃,策马追了上去,凶狠勇烈竟比之前更盛,一副神挡杀神、佛挡杀佛的架势。
有前来迎战者,皆命丧她剑下,令她金鞍白羽皆染血迹。
因刃敌太多之故,她的剑竟被人咔擦砍断。
于是,她便跳下马来,拾起血堆里一柄无主长|枪,咬牙孤军深入。
她的部下在身后大喊道:“小郎将!
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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