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上三月,永嘉帝没那个耐心,绝色美人早入怀才是上上之理。
但他又不愿派禁军强硬地把人接进宫中。
若把人吓到,收敛乖张放肆,岂非得不偿失。
襄王就是在这种情况下叩响苏府的大门。
他是永嘉帝的同母弟弟,长年累月生着病,凭着御药房的上等好药吊着一口气。
“关雎宫华美大气,一桌一椅,一草一木都由皇兄亲自挑选,国库里的宝贝也像不要钱一样往关雎宫里堆。”
说话的人气若游丝,仿佛随时都会背过气去:“我从未见皇兄如此宠一个人。
皇兄待皇嫂一片真心,未见便许贵妃高位,皇嫂何故执意要等大选落定”
“既然真心,为何还要大选”
明溪淡淡扫了眼坐在身侧的男子。
素白广袖大衫衬得他本就毫无血色的肌肤愈发惨白,长长的发像瀑布一样垂至腰间。
他骨节分明的手指紧捏一方手帕,将轻浅的咳嗽声压下肚去,混合着淡淡药香,仿佛真是一个身体羸弱的病人。
如果不是知道他后面的壮举,明溪单他的病容,也会觉得他命不久矣。
襄王咳了几声后,慢慢说道:“皇嫂这便不讲理了。
昭告天下大选在前,知晓皇嫂在后,圣令既出,便没有朝令夕改的道理。”
“皇嫂身居贵妃之位。
纵然日后新人入宫,皇嫂亦是后宫最尊贵的女子。
何必在新人入宫之日给她们一个下马威。”
身侧的少女一跃成为贵妃,他还没见过皇兄身边的其他人初入宫便身居高位。
秀女的地位自不会比她高。
她想与秀女一同入宫,除了想要在势头上压一压其他秀女。
他实在想不通还有其他什么原因,会使她有推迟入宫的想法。
“我就是这么不讲道理。”
襄王木讷地盯着身穿朱红罗裙的少女,没想到她竟然直白地承认她不讲道理。
但这承认,本身就很没道理。
他跟在皇兄身边,见他身边的女人来又去,见过各式各样的女人,也见识过那些女人缠着皇兄的手段。
少女的手段不是没有女人用过,但那些女人到底还是惧怕皇兄,没敢像她这样毫无保留的放肆。
没等他回神,明溪接着说:“贵妃再尊贵,说到底不过是个妾。
既然是妾,无为贤良淑德的名声,我不求名声,随性而为又何妨”
良久,襄王怔然回神:“原来皇嫂也是性情中人。”
这句性情中人是褒扬还是贬义,明溪没有深究的打算。
她微微颔首:“王爷若没其他的事,就请回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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