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着绢布拈起宝石钗,石先细一会儿,踌躇道:“眼下不知,小的立即差人去试。
只是小的瞧钗做工复杂,怕是不能成,不过也说不准。”
明溪轻应了声,石先把宝石钗收进袖中:“小的告退。”
晚膳前,明溪整理好年节要送的礼单,候在桌前等秋将军回家。
兰香小跑进正厅,道:“将军回府了。”
明溪连忙吩咐人摆膳,秋将军提着马鞭进来,神色微沉,不似寻常见女儿后的欢乐。
随手将马鞭放在方桌上,秋将军长吁短叹:“可惜杜家那小子年纪轻轻,贪吃两杯酒,就跌进护城河淹死了。”
说起来,前些年秋将军出征,杜小将军作为前锋随行,班师回朝后止不住地夸赞,时常在秋婉面前提起小将军。
明溪眼帘微垂:“我从前听爹爹说过,杜小将军不像贪酒之人,怎会好端端地醉酒。”
“况且天寒地冻,小将军怎么会在城外吃酒,”
明溪顿了顿,“再者,吃酒定然不会只有他一人,旁的人同他一起,怎会不救”
秋将军叹道:“听老杜说,接杜家小子后轮值的那校尉提前到军营。
杜家小子高兴,同他在军营里吃了两杯酒暖身子,夜里乐呵呵地回城,没想到吃醉了,出这档子事。”
明溪下意识问道:“是谁接小将军的值”
“怎么对这事这么上心”
秋将军稀奇地睨了眼女儿,以前他提杜家小子,她可没这么关心。
“这不是为杜小将军感到惋惜,”
明溪贴心地夹了箸肉片放进秋将军的碗里,“杜小将军驰骋疆场,到头来却落得如此结局。”
秋将军就着饭,大口吃下闺女给他夹的肉片:“马上要除夕,老杜说二十七就要起灵。
你吩咐下去,叫他们好生准备路祭,也是咱爷俩的一份心意。”
逝者已逝,生者除了悲痛,日子总要过下去。
腊月二十七,杜小将军的灵柩经过将军府外时,明溪身着素衣冲灵柩福身,告慰以憋屈死去的少年将军。
秋将军拍了拍杜将军的肩膀,中年丧子,什么安慰都是空话。
漫天黄纸白幡,呜咽声不绝于耳。
一行人渐渐远去,明溪收回视线,心渐渐沉下去。
只要顾泽一日不除,杜小将军的今日便是将军府的明日。
唯有将抚远侯府连根拔起,断顾泽根基,方勉强赎顾泽满手血腥
抚远侯府满门腌臜,死不足惜。
“我派人去问了下,是一个叫陈立的校尉提前到军营,和杜家小子换值。”
秋将军突然想起女儿叮嘱他打听的事,虽然疑惑,但闺女要求,他一向有求必应。
瞧出秋将军的困惑,明溪状似天真道:“爹爹你说,小将军是同这个陈校尉吃酒,才跌进护城河里,杜叔叔会不会找他麻烦。”
秋将军听后没多想,反而是爽朗大笑,粗糙的手指点了点女儿的额头:“你以为你杜叔叔就这点气量,小女儿家家的脑壳里装得都是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
明溪捂住额头,调皮地眨了眨眼:“是是是,是女儿多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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