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折桑神色微动,侧目看着他,“那你今日为何要来,不怕人跟着?”
谢贻寇道:“就山上那情况,他们都只顾着自己逃跑,哪有心思监视我?我也怕大人心里不痛快,就想着来与大人说个明白,大人若是恼了,打我骂我都好,就是、就是不要说什么回上京成婚生子的话。”
他面上露出一点苦痛,随即又嬉笑着说:“我听义父说上京那些公子哥个顶个的纨绔,家里不知有多少妻妾。
大人又是要强的性子,哪能受得了与别的女人……”
他喉咙哽了一下,没再说话。
“你倒会说话。”
半晌,他听见温折桑嘟哝了一声。
再看她时,眉眼间的戾气都化成风散了。
谢贻寇长舒一口气,正要再卖个乖时,温折桑又开口了。
“你往后有什么打算?我理解你为了自己兄弟向赫秋平投诚,但江未晞他们安全之后,你要何去何从?”
谢贻寇苦笑:“实不相瞒,我这几天打听到了一些消息,他们说我是皇子,要辅佐我等上皇位呢。”
温折桑秀眉一挑,差点笑出声来,“你这莫不是跟我开玩笑?普天之下谁不知道当今圣上的皇位是名正言顺继承的,即便你是先皇遗落在外的私生子,也断然没有继承皇位的可能。”
“我当然不是。”
谢贻寇无奈极了,“我只打听到这么点东西,其他再深一点消息的那些人也不知道。
我就是想着赫秋平他们估计是反贼,给我个似是而非的身份拿我当活招牌呢。”
他忽然说:“我是个胸无大志的人,只想一辈子安安稳稳,做反贼、做皇帝我一点兴趣都没有。
但我现在受制于人,实在找不到脱身的办法,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温折桑拧着眉沉思,皇上的密信里只说让她归,对于归所为何事却只字未提。
可联系清丰县生的事,莫非皇上对赫秋平一行人的事已有所察觉?如果是这样,她确实得回上京。
“倒也不是没有办法。”
温折桑说,“谋逆是要诛九族的大罪,你不愿做是最好不过的。
如今天下初定,百姓休养生息,不管是皇上还是百姓,都容不得有人谋朝篡位——皇上看重天下太平,百姓关心自身安危。
你若是能与皇上合作,帮着他拔除这颗毒瘤,那么问题就迎刃而解了。”
赫秋平那些人来路不明,但看样子也不是泛泛之辈。
他们既说要帮着谢贻寇坐上皇位,那么少不了要兵,要财,而普天之下能做到这一切的人少之又少。
要么有大商贾付出钱财,要么权势滔天,党羽众多。
谢贻寇面露不解,烦恼道:“我就是一介武夫,就算想找皇帝合作也无能为力啊。”
温折桑神色揶揄,搁下茶盏觑着他:“你忘了我过几日就要回上京了?此去上京山遥路远,少说也有两个月的路程,这两个月的时间足够你安排好江未晞他们的去处了。
到时你再悄悄潜入上京,我自然就有办法说动皇上,只是皇宫戒备森严,恐怕你很难亲自和皇上洽谈。”
说到这,她看谢贻寇脸色如常,甚至有些庆幸,这才继续道:“不过你最好想办法取得赫秋平的信任,否则他们可能不会让你自由行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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