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想到她那么没用,早知如此我便该亲自出手,白白浪费了那么好的机会。”
山道上黑衣女子望着远处的万家灯火狠狠咬牙。
杜若乔立在她身旁道:“现在说那么多有什么用,今晚我们就要连夜离开,你那些恩怨不如先放一放,等以后……”
“我现在就要她死!”
黑衣女子面容狰狞,她如今没作伪装,一张明艳的脸在夜色里隐约透着恶鬼般的疯狂。
“她害我家破人亡,害我几经生死,我对她早已恨之入骨,既然不能借旁人的手除掉她,我便亲自动手!”
“你怎么这么执着!”
杜若乔皱眉看她,“现在不是你意气用事的时候,朝廷的兵马这两天就会到,赫大哥带着大部分人率先离开,我们现在要做的就是尽快赶上赫大哥,跟他们汇合。”
“我去杀她大不了拼了这条命,要是我今晚没赶回来,你们大可先行离开,就当我死了。”
她说。
怨恨难平的黑衣女子提了剑就要走,谁知这时惨白的月光下划过一道寒光,她侧身一避,回头就见一把利剑没入树干三寸有余。
若这一剑落在她身上,必死无疑。
“是谁!”
杜若乔警惕大喊。
黑暗中走出一个人来,他半张脸隐约着看不清晰,一张口却带着吊儿郎当的痞气,“马上要离开,就等你们了。”
“是你,谢贻寇?”
黑衣女子露出冷笑,“你知道我要去杀了那贱人,所以心疼了?你别忘了,你现在是乱臣贼子,她见了你只会想让你伏诛,倒不如让我现在就杀了她,一了百了。”
她心里怨恨又后怕,她敢肯定方才谢贻寇是想要杀她的,可想必他也知道现在不能动自己,所以才临时改了主意。
谢贻寇如今跟他们已是一根绳上的蚂蚱,况且他还没站稳脚跟呢,要是这时候闹出事来,肯定吃不了兜着走。
谢贻寇一副油盐不进的样子,他手中只剩个剑鞘,便从暗处走出来,“有劳费心,我的事我自己会解决。
倒是你,几个月没见,尚大小姐威风依旧,让人钦佩啊。”
这一声“尚大小姐”
几乎是踩在了黑衣女子的命脉上,她嘴角抿出一道僵硬的线条。
她知道谢贻寇和温折桑的关系,知道尚家被抄没时谢贻寇就跟在温折桑身边鞍前马后。
如今一看到谢贻寇,她就会想起温折桑,想起她惨死的父兄!
黑衣女子——尚南芸憋了一口怨气回去,一双眼睛幽幽地盯着越来越近的谢贻寇,“如果我今日非要取她性命,你又如何?”
谢贻寇从她身旁走过,费了些力气才拔出自己的剑来,他随手挥舞两下,说:“趁着剑还没回鞘,杀了你就好了。
虽然这时候杀你不太好,但你偏要找死的话我也没办法。
毕竟还有杜若乔作证——你也知道她不听命令一意孤行是不是?对待不听话的人,不就该杀了,及时止损吗?”
突然被指名道姓的杜若乔登时一愣,这话她可没法回答。
她跟尚南芸相处了许多日子,虽然不太喜欢尚南芸是不是疯,但她同样不能对谢贻寇这个突然出现的人尽忠。
于是她只抬头望天,装作不知道。
天上明月当空,挺拔的树木只在夜幕下留有深沉的剪影,突然,她微微睁大眼睛,看着天边一团绯红愣神。
“今日怎么这么早就有朝霞了?我记得还没过子时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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