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点儿水准?将是在外,前线有西突厥那等虎狼之敌,你们倒好,一个个内斗搬弄起是非来了!”
男子声音冷冽又有股子漠然。
皇叔转过头来,怕甄明玉腿支不方便,便微微扶着木轮椅起身道:“这是长孙捷,你驸马的老师,前朝女帝的江山之所以稳固,就是他带兵守住的,前阵子隐居在云南……”
提起长孙捷,甄明玉脑际一阵清明,女帝当政时听闻他才十六岁,上阵杀敌勇武过人,能在万人中取敌将的头颅。
甄明玉不由的看过去,很难想着他竟是周璟的老师……
“诸位既然这般精力充沛,不如各自带一对兵马去边境,明个儿在下就向皇上请旨。”
说完眼光扫过众人,落在宁王身上时,宁王惨白着脸别过身子去,言辞冷厉稳重,这长孙捷就是这般沉稳又威严的人。
此话一出,那些个斗志昂扬的一下就跟战败了的鸡一般,蔫嗒嗒的。
前线西突厥压境,上都这边儿若是掀起一场内斗,将来前线必然吃紧,难免吃败仗。
所以长孙捷外松内紧,控制打压宁王一派的势力,积极的培植新势力,甚至为了谋取便利还花重金建立了严密的情报网,那些探子都是纵横西域的铁汉子,办起案子抓起把柄来,像是花篮里拈花,容易的很。
他一出口,那些朝员都灰溜溜的走了,他掏出帕子擦了擦嘴,待路过甄明玉时,漠然道:“公主金枝玉叶,好好呆在公主府,才能保住这双没毛病的细腿和性命!”
甄明玉不由敛眉看着他,刚要说话,却见他一挑眉眼,沉稳的迈着步子走了。
甄明玉觉得他在监视自己,心里的火儿一下就冒了出来,可是想到他方才维护周璟的模样,当下便攥起了拳头,心里暗道:三思,隐忍,不动气!
三公主看着他的背影,明明说好隐忍的,可是脱口而出便是:“当年将她送给皇太子,如今可曾后悔过?”
长孙捷脚步一顿,猛地转身俊目里冒着一股子寒光,好像要一把捏死甄明玉一般,老皇叔瞧见了,忙拨着轮椅挡在了皇侄女前面,“明玉丫头说的又没错,本王也是想问的!”
“好事者,剔其口鼻,陵王殿下的口鼻,在下瞧着是呆不久了。”
说完,也不顾老皇叔那青黑的脸,直接瞪了甄明玉一眼,冷漠的走了。
甄明玉和老皇叔猛嚼了长孙捷一顿舌头根子,才优哉游哉的出了宁王府。
到了宣德楼,老皇叔陵王突然停住木轮椅,语重心长道:“趁着周璟那死小子还没回来,赶紧处理里你府上那个韩冷春,断断不能让长孙捷挑唆的死小子宠妾灭妻!”
甄明玉听了这话,觉得实在是不省心啊。
他倒是龙虎精神的去出征了,宁王那边儿一堆烂摊子不说,又来了一个让人处处防着的豺狼虎豹……长孙捷……
第77章
“今儿个有了霜降,又是个初冬,走廊里的寒风忒大,公主有脑逆之症还是不要吹风。”
秦稷提着药箱来诊脉,看到甄明玉坐在风口上便劝告了一句。
甄明玉缓缓闭上眼,微微叹息了一声,当年沈贵妃最喜寒冬,每年这个时候都会带她到商州归宁,如今没了周璟在旁边闹着,回想起来竟有种物是人非的颓败感。
秦稷看着那张清媚的小脸儿,不由的屏住了呼吸,真好看,难怪自己一送个什么,周璟那混小子的醋海就翻腾个没完!
他看了半半晌,忙指着飞檐斗拱上的画,“这画倒是别致,别的府里还真没瞧见这等奇怪的话,咦……这面相怎么跟公主很像……还有这个扑蝶儿的。”
甄明玉昂起小脸儿,看到团扇扑蝶,忽然笑了笑,这是驸马画的,非让工匠雕在上面,那时她还嫌不端庄,如今瞧起来倒是有几分温暖。
“啧。”
秦稷的药箱掉在了地上,真是破了苍天的大荒了,三公主这个呆板儿顽固的竟然被自己逗笑了,还是因为自己随手指了指飞檐斗拱上的雕花,不过这女人笑起来真好看。
甄明玉漠然的回头,打量了他几眼,淡淡道:“本宫记得上午,秦大人已经为本宫诊脉开方子了,怎的又来了?可是演武场太闲了?”
“不……不闲,忙死个人,不过今个儿,我突然想出一个缓解头疼的方子,用桃花加上冰糖、红参来熬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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